二姑娘都來不及去捂她的嘴。
這一層窗戶紙就被這樣捅破了,看熱鬧的徐譚欣已經拿帕子擋住了臉,擔心自己笑出聲來。
被打了的山茶跪在那,倘若不是臉疼,她也想笑。
而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蠢話的蘇溪月,抬起頭正好望見了蘇清婉似笑非笑的模樣,直接破防。
蘇溪月直接一個巴掌,就甩在了山茶臉上,怒罵道:“我讓你笑,你以為自己會一直高高在上嗎?嫡長又如何,嫁得好又如何,最后鹿死誰手還不一定,日子長著呢。”
好一出指桑罵槐,在場每個人心中都跟明鏡兒似的,就連年紀最小的三姑娘都擔憂地看著蘇清婉。
而蘇溪月好像真把山茶當成了蘇清婉似的,一個耳光接一個耳光地抽,一邊抽一邊罵。
山茶有苦難,不敢反抗,心中既是恨蘇溪月,又恨蘇清婉,自己被她牽連了,她怎么不開口救自己?
蘇清婉就那樣不悲不喜地站著,二姑娘三姑娘有一些害怕,但她們還是努力克制心中的恐懼,跟著站在蘇清婉身邊。
一直到顧昀瑞一抹官袍衣角出現在視野中的時候,山茶大喊了一聲“二爺!”然后就一頭朝地上栽了過去。
顧昀瑞出現在這里,蘇清婉卻松了一口氣,也就意味著這人不會去蘇家搗亂,影響分家。
當然,不能排除太子還安排了其他后手。
顧昀瑞來到跟前,將昏迷了的山茶摟在懷中,抬起頭來,眼神不善地掃過眾人。
最后目光落在了蘇清婉身上。
“你們是在干什么?”
蘇清婉眨了眨眼,“阿辭你不是看到了么?你的夫人在打你的通房丫鬟。”
顧昀瑞:“那你就在這里看著?”
蘇清婉一臉無辜:“你的正妻管你的妾室,是你們海棠苑的事情,我不看著,難道不成要我插手?”
顧昀瑞一噎,但卻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懷中的山茶可憐兮兮,疼得好像是受傷的貓兒,他也有一些揪心。
而看到他如此心疼懷中的山茶,蘇溪月臉色泛白,她立刻走到了顧昀瑞跟前,手指著山茶,被氣得渾身發抖。
“夫君,你到底是在乎她還是在乎我?你不說只把她當成一個替身而已嗎?”
面對蘇溪月的不依不饒,顧昀瑞有一些心累,他并不想當著蘇清婉的面來處理這妻妾之間的沖突。
莫名感覺丟人。
他冷聲道:“回去再說。”
說完,顧昀瑞就把山茶打橫抱了起來,要往海棠苑走。而山茶依偎在顧昀瑞懷中,得意地朝蘇溪月勾了勾唇。
蘇溪月頓時忍不住了,沖過來推搡顧昀瑞的手,“夫君,你不要抱這個小賤人!”
顧昀瑞被她推得一個踉蹌,還真的把懷中的山茶給摔了出去,現場一片混亂,山茶的叫聲,蘇溪月的哭鬧聲,聲聲入耳,直接讓顧昀瑞臉色漆黑無比。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輕柔的女聲響了起來,“哎,山茶的裙擺上怎么都是血?莫非,她小產了!”
山茶一見自己裙擺上都是血,頓時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而顧昀瑞一向看重自己的子嗣,見狀后立刻讓人去喊府醫,他要去抱山茶,結果蘇溪月還上前來拉著他的手。
“夫君,我不是有意的,這個小賤人怎么會懷孕呢,她肯定是騙……啊!”
顧昀瑞一個耳光抽了過去,他力道之大,直接讓蘇溪月跌坐在地上,發髻都散了,臉頰瞬間紅腫了起來。
顧昀瑞陰沉地說道:“你最好祈禱山茶沒有懷孕,不然連續弄死我兩個孩子,蘇溪月,我跟你沒完!”
說完后,他就抱著山茶走了,其他人也趕緊跟上。
徐譚欣想了想,也默默地趕緊走了,她心中倒是幸災樂禍地期待著,山茶真的被蘇溪月弄掉了孩子,那樣她就可以漁翁得利了。
蘇溪月跌坐在哭,哭得傷心欲絕。她也不明白,那山茶明明是自己的替身,為何顧昀瑞要這樣在乎她?
可是哭著哭著,突然停了下來,她這才反應過來,蘇清婉還在這里沒有走,在看她的笑話!
她抬起頭來,正好看到蘇清婉走累了,下人搬了圓椅跟軟墊子來,竟然就那樣坐在柳樹下,一副十分閑適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