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一車也不行啊！你自己有家，為什么要跟我回家？”夭夭腮幫子鼓鼓地咬著芒果，疑惑地歪歪腦袋。

她可不是什么見芒果眼開的大饞貨！

她很有底線的~！

黎里里低埋下腦袋，小聲哽咽道：

“我回不了家…他們要把我送到精神病院，那里好可怕，他們……里里沒有病，里里不想住院。”

“夭兒姐姐……求求你了。”

黎里里再抬頭，眼睛濕漉漉的，連鼻頭都帶著粉紅，像是一只受了莫大委屈的小狗狗。

夭夭心一軟，松口道：“你先別哭……這個事情我要問問我哥哥。”

“謝謝夭兒姐姐！”

黎里里變如臉，立馬高興地道謝。

夭夭：……怎么有種自己被糊弄的錯覺？

小姑娘張張嘴，最后什么話都沒說。

算了，反正老宅夠大，房子夠多，就算黎里里應該也不要緊吧。

正好還有人能夠陪她一塊玩！完美！

夭夭笑瞇瞇地捧著自己的牛奶杯，腮幫子一縮一鼓地喝著。

吼吼喝！草莓奶昔就是最吼喝的飲料！

對面的黎里里盯著夭夭的臉出了神，好半晌才感慨道：“夭兒姐姐，我好喜歡和你待在一起啊，我覺得和你待在一起我整個人都很舒服，一點也不想發脾氣。”

“我哪有你說得這么神奇~”

“是真的！”黎里里格外堅定地點頭，“好像是夭兒姐姐身上的味道，真的好舒服好自在啊！”

“要是醫院里的其他小伙伴也能聞到這個味道就好了……”黎里里小聲嘀咕了一句，并不是和夭夭說話。

可夭夭聽力一絕，還是聽到了。

小姑娘眼珠子一轉：“里里弟弟，像你一樣生病的小朋友，醫院有很多嗎？”

“嗯。不光是小朋友，還有好多大人。而且躁郁癥要醫治很久，很多時候發病時病人自己也沒辦法控制，像是抽離的兩個聲音在打架。”

“一個狂躁的我在說，全都毀滅，另一個克制的我只能眼睜睜看著，等病情冷靜下來，又要陷入其他的內耗，自我厭惡。”

黎里里搭在桌子上的兩只小手攥成了拳頭，咬著牙，用極其厭惡的聲音說道：

“我討厭這樣的自己。”

夭夭很難想象一個不過五六歲的小朋友，竟然也會被這樣的病情折磨。

她這么點大的時候還整天在森林里抓著纏著獼猴爺爺玩尾巴呢。

纖細溫暖的大手覆上小朋友的手背，適宜的溫度穩穩傳遞到黎里里手背上。

“姐姐在呢，以后你不舒服的時候就來找姐姐。”

“不管是怎樣的里里，都是很可愛的，我們要允許自己有情緒崩潰的時候，不要逼自己呀~再說了，你現在只是小朋友，你最大的煩惱應該是什么你知道嗎？”

黎里里怔愣地搖搖頭。

“你應該思考今晚是邊吃薯條看豬豬俠呢，還是邊舔冰淇淋看汪汪隊呢！”

夭夭捏著黎里里臉頰兩邊的軟肉，手感極好，生動地扮著鬼臉道：“不要這么苦大仇深的啦，和姐姐在一塊，姐姐保證你每天都開開心心的！你這個小孩，怎么又小又老的？”

“晚點我讓王媽幫你煮點絲瓜湯~下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