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人卻是懵了。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感受著肩頭那無法抗拒的巨力,腦中一片混亂。
怎么會?
怎么會這樣?
當初在華山,自已為了救母,與舅舅斗法,祭出的寶蓮燈神威無匹,明明是斗得有來有回,最后還占了上風。
為何今日,他只用一只手,便將自已壓制得動彈不得?
也就在這片刻的耽擱里,佛門的陣中,已是有了應對。
只聽得兩聲坐騎長吟,一青獅,一白象,馱著兩位寶相莊嚴的菩薩,緩緩踱出。
左邊那位,手持一柄如意,腦后佛光層疊,正是文殊菩薩。
右邊那位,手托一桿長柄寶杵,神情肅穆,乃是那普賢菩薩。
“二郎真君。”文殊菩薩騎在青獅之上,遠遠地稽首,語倒是客氣,只是那神情里,卻無半分暖意,“你也要插手此事么?”
普賢菩薩更是直接,將那寶杵一頓,沉聲道:“真君乃天庭司法天神,執掌天規,理應明辨是非。今日之事,乃我佛門清理門戶,與天庭無涉。還望真君莫要自誤,為了一介罪囚,與我靈山結下惡緣。”
楊戩聽了,面上不見喜怒。
他沒有答話。
只是那柄三尖兩刃刀,已然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他的掌中。
刀鋒斜指,寒光湛湛。
他的態度,已寫在了這柄無的殺器之上。
文殊與普賢兩位菩薩,皆是佛門之中有大智慧,大法力的人物,見楊戩這般不不語,只以兵刃作答,便知今日之事,已無善了的可能。
二人對視一眼,心中皆是明鏡一般。
這清源妙道真君,素來是個聽調不聽宣的主兒,當年連玉帝的旨意都敢陽奉陰違,今日既動了真念,便不是語所能勸回的。
“既如此,”文殊菩薩面上的溫和斂去,只余下一片肅然,“那便只好請真君,領教我佛門的手段了。”
話音未落,楊戩已動了。
轟——!!!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步踏出,便有風雷相隨!
人已到了文殊的青獅之前,手中那柄三尖兩刃刀,化作一道冷電,直取文殊菩薩的胸口。
快,實在是快到了極處!
快得讓在場九成九的仙神,都只看到一道殘影!
這一刀,凝練了他身為三界戰神的全部技藝與殺伐之氣,樸實無華,卻又避無可避。
文殊菩薩座下的青獅猛然人立而起,張開血盆大口,口中竟是噴出了一朵金色的蓮花,欲要將那刀鋒擋下。
“鐺——”
一聲脆響,金蓮應聲而碎,化作漫天光雨。
三尖兩刃刀的去勢只被稍稍阻了一阻,一往無前地刺了過去。
便在此刻,一根沉重的寶杵,斜刺里遞了過來,不偏不倚,正好點在了楊戩的刀脊之上。
“鏘!”
金鐵交鳴的爆音,那聲音尖銳得好似能刺穿人的耳膜,震得人神魂欲裂。
火星四濺。
楊戩的身形在半空中頓了一頓,借力一個翻轉,飄然落回了原地,面色不變。
普賢菩薩騎在白象之上,亦是身形微晃,手中那桿長柄寶杵嗡嗡作響,顯然是吃了不小的力道。
他心中暗驚。
封神之時便已知其神通廣大,肉身成圣,今日一見,方知其一身法力之精純,遠在傳聞之上!
方才那一擊,看似平平無奇,實則已是將力與速都運用到了極致!
若非他與文殊師兄聯手,只怕一個照面,便要吃個暗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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