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姚桃花是個不錯的女人。”明月感嘆著說!
“是啊,當年我和王東峰被抓個現形,我都準備好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后來她沒為難我,把王東峰叫了回去,到離婚也沒說出是因為我,給我留足了面子。”
明月說:“一個女人能這么大度真不容易!”
曹玉娟挑眉,“她人是個好人,但好人就不一定適合做財務工作,咱公司的財務部,可是個重要部門,你把對財務工作一竅不通的小白安排進去,就不怕捅婁子?”
“誰天生會算賬?”明月拉著曹玉娟在沙發上坐下,“你不也說過,林巧音缺個得力助手?桃花腦子靈光,又肯學,正好補這個缺。”她想起姚桃花說起父親時泛紅的眼眶,聲音不自覺軟下來,“再說了,她現在不容易,能幫一把是一把。”
曹玉娟輕輕嗤笑:“蕭大善人,你這菩薩心腸遲早被人利用。”話雖刻薄,眼里卻滿是笑意,“不過丑話說在前頭,要是她出了岔子,我可不會幫你兜著。”
“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明月打趣道,“對了,平整地的事談得怎么樣?”
“錢師傅開價三萬八,包推平場地。”曹玉娟從包里掏出草擬的協議,“簽完就能動工。不過……”她突然壓低聲音,“你真不打算請個風水先生看看?這地荒廢這么久,老一輩都說……”
“玉娟,你什么時候也信這些了?”明月打斷她,“咱們要建的是工廠,又不是祠堂。與其花錢求神拜佛,不如把錢花在設備和工人身上。”
曹玉娟見明月這樣說,也不好再說什么。
晚上明月對婆婆喬玉英說起要整理公司后面的荒地的事,喬玉英說:“明月啊,那塊地不知荒廢了多少年,有些事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地荒久了,又是那么大的一塊地,說不定有東西在里面安了家,你明天早上買點紙錢,到那里燒燒,就說燒點搬家費給它們,也花不了多少錢。”
“媽,真的有這個必要嗎?這些年,也沒聽說那里發生了什么奇怪的事啊?
“以前那塊地前面是小學,孩子們陽氣重,鎮住了,后來你又蓋了公司,天天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的,人一多,人氣就旺,能發生什么?”
明月以前也聽曹玉娟說過,每到一處新的工地,在動土之前,曹玉娟總會買點紙錢燒燒,以求平安!
明月想到這里,就說道:“媽,行,我聽你的,我明天就去買點紙燒燒。”
次日天剛亮,明月便在花嬸的超市里買了很多紙錢來到荒地。晨霧還未散盡,荒草在風中簌簌作響,原本熟悉的地界此刻竟生出幾分陰森。她蹲下身,將冥幣平鋪在泥地上,打火機火苗竄起的瞬間,突然一陣怪風卷著灰燼撲向她的臉。
“啪嗒!”打火機從指間滑落,跌進草叢沒了蹤影。明月心頭一緊,下意識后退半步,卻聽見身后傳來oo@@的響動。她猛地轉身,只瞥見一道灰影一閃而過,像是個人影,又像是條野狗。
“誰?”她厲聲喝道,聲音在空曠的荒地上回蕩。四周安靜得可怕,唯有遠處傳來幾聲烏鴉的啼叫。明月強壓下不安,在草叢中找到打火機,把冥幣點燃,頓時感覺一團火焰驅散了眼前的陰氣,明月用樹枝撥了撥火,使火燒得更旺些,一陣風吹過來,燒著的紙帶著點火星,漫天飛舞,好像滿天的蝴蝶在飛舞,久久不肯散去!
明月呆呆的望著天空,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嚇得她險些驚叫出聲。來電顯示是曹玉娟:“明月,錢師傅說今早準備開工,你要不要過來?”
“我就在荒地。”明月聲音有些發顫,“玉娟,你快過來一趟,這里不對勁。”
曹玉娟風風火火地跑過來:“怎么了?明月,臉色這么難看?”
“沒什么,剛剛燒紙時我看到一個灰色的影子從面前跑過,可能是誰家的狗。”
曹玉娟說:“明月,你燒紙時禱告了嗎?”
“沒有,我也不會禱告。”
曹玉娟說:“那不行,得重新燒,否則燒了人家也得不到,這樣,我去重買一些紙錢,咱們重燒。”
不一會,曹玉娟買了一方便袋的冥幣過來,都是大面額的,曹玉娟跪下,明月也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曹玉娟說:“明月,等會紙錢點燃了,你跟著我說。”
明月見曹玉娟說得這么嚴肅,點了點頭!
曹玉娟點燃了紙錢,雙手合十,對著眼前的這片荒地說道:“住在此地的各路神仙,爺爺奶奶,叔叔嬸嬸們,因為這塊地要建造福你們子孫后代的桃膠膏廠,要整平,打擾到你們的生活,你們千萬要原諒晚輩,現在燒點紙給你們,作為搬家費用,請你們早點離開。”
這些話看樣子曹玉娟說的不是一次兩次,說得既熟悉又順暢,明月跟著曹玉娟也說了一遍,見曹玉娟十分虔誠的又磕了三個頭,明月也跟著磕了三個頭,才站起來。
曹玉娟說:“明月,我們盡心了,也通知道了,推土機推土時碰著磕著的也怪不到我們頭上了,走吧。”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