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明月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志生的面容,心中滿是糾結與掙扎。一方面,她深知這個孩子是她和志生愛情的結晶,是他們曾經無比期待的小生命,她實在不忍心放棄;另一方面,她又害怕自己獨自撫養孩子會面臨諸多艱難,更怕志生對這個孩子的身世產生懷疑,再次傷害彼此。
明月就在這糾結和掙扎中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臉上,明月才迷迷糊糊醒來,她決定去趟醫院,看看劉天琦。再去婦產科找找顧美鳳,檢查一下肚子里的孩子。
到了醫院,明月先去看了劉天琦,曹玉娟是一臉疲憊,看到明月進來,連忙站起來,輕聲的問:“明月,你來這么早干嘛?”
明月說:“我來看看天琦。”說完放下了手中給曹玉娟和她公公買的早餐。
“先吃點飯,等會再說。”
明月看著曹玉娟更顯消瘦的臉,如姐姐般伸手幫曹玉娟理了理耳邊的亂發。
明月,曹玉娟,康月嬌三個人,康月嬌比明月和曹玉娟大一歲,明月和曹玉娟同歲,但明月說比曹玉娟大月份,不過曹玉娟一直不承認,但在曹玉娟的心里,明月就是她姐姐,就是這個世上最值得信賴的人。
劉天琦現在已經被移出icu病房,身上的管子也拔去了很多。曹玉娟邊吃邊說:“醫生說了,等他病情穩定下來,就可以回家了,在醫院的費用太高了,根本花不起。”
明月說:“你別考慮錢的問題,天琦的身體重要,一定不能急著出院,要聽醫生的話,醫生同意出院了,咱再出院。”
曹玉娟喝了兩口粥,眼眶紅了:“哪能不考慮啊?這才幾天,就花了小兩萬,再住下去,家底都得掏空。你之前幫我墊的錢還沒還呢,我哪能再拖累你。還有……”
明月握住她的手,指尖傳來她掌心的涼意:“說這些就見外了,這些年,你曹玉娟幫我最多,如果沒有你,就沒有明升公司的今天,玉娟,錢的事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我們是姐妹,我不幫你,誰幫你。”她頓了頓,瞥見床頭劉天琦的手微微動了下,心里一緊,“你看,天琦這不是在好轉嗎?說不定過兩天就醒了。”
曹玉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眼淚差點掉下來,忙低下頭喝粥掩飾:“明月。”哽咽著再也說不出話來。
明月對曹玉娟說:“我去找夢瑤的小姨有點事,你在這里別走,等會坐我車回去,我再讓老李叔來換你幾天,玉娟,一定要聽話。”曹玉娟點點頭!
顧美鳳看到明月,很高興,顧美鳳知道,明月一直照顧著夢瑤,所以對明月特別客氣。
“明月,是不是懷上了啊?”
明月感到吃驚,心想這婦產科的大夫的眼光還真的有毒,一眼就看出來自己懷孕了,其實滿打滿算才三個月。
明月笑著問:“你怎么知道的?”
顧美鳳說:“育齡婦女找我,不是懷不上,就是懷上了,你以前因為懷不上,找過我,現在來找我,肯定是有喜了。”
明月面帶羞澀的點點頭。
顧美鳳笑著拉她到檢查床前:“來,躺好,我給你做個b超看看。再做個相應的檢查,這前三個月最關鍵,可得仔細查查。”
冰涼的耦合劑抹在小腹上時,明月下意識縮了縮身子。顧美鳳拿著探頭輕輕滑動,屏幕上很快出現一團模糊的影子,中間那點跳動的光斑像顆小小的心臟,規律又有力。
“你看這兒,”顧美鳳指著屏幕,“胎心很穩,孕囊大小也符合三個月,發育得挺好。就是你這孕酮稍微有點低,回頭我給你開點藥,記得按時吃,別累著。”
明月盯著那團小小的影子,手指無意識地蜷了蜷,眼眶忽然有點熱:“美鳳,他……真的在好好長著啊?”
“那可不,”顧美鳳抽了張紙擦去她肚子上的耦合劑。
“孩子和爸媽是有緣分的,當初你懷不上,還懷疑自己身體有問題,其實那是你和孩子的緣分未到,現在可不就來了?對了,志生知道了嗎?他要是知道了,不得樂瘋了?”
提到志生,明月臉上的笑意淡了些,低頭整理一下衣服:“還沒告訴他……他現在在南京出差。”
顧美鳳說:“放心吧,孩子一切都正常,發育得很好,我再開點藥,提高一下孕酮。”
明月說:“如果現在打掉,還來得及嗎?”
顧美鳳聽明月這么說,就吃了一驚,忙問道:“明月,怎么了,好不容易懷上,為什么要打掉?”
明月低頭不說話,顧美鳳知道明月家里開公司,以為明月怕懷孕影響到生意,就接著說:“明月,錢什么時候都能掙,而且也是永遠掙不完的,而你和孩子的緣分只有一次,也許他等了很久,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投奔了你,而且現在都有心跳了,你要打掉他,他會感到疼的。”
明月聽顧美鳳這樣一說,眼淚在眼里打轉,連忙說:“沒有,我只是問一下。”
顧美鳳還是察覺到明月情緒的不對,沒有一點懷二寶高興的樣子,繼續勸道:“我知道你舍不得,不過這種想法不能有,孩子和母親是有心靈感應,孩子要知道你不想要他,得有多傷心!”
明月終于忍不住了,摸著肚子說:“孩子,對不起,媽媽會把你生下來,好好的把你撫養成人,你選擇了媽媽,媽媽也不會讓你失望的。”
顧美鳳笑著說:“這就對了,明月,記得產檢,來找我就行,保證一路綠燈,不耽誤你一點時間。”
明月感激的點點頭。
明月剛離開劉天琦的病房,老三就走了進來,曹玉娟一抬頭,看到了老三,心里就是一驚,一種不祥的預感就籠上心頭。
“曹老板,你這些天跑哪里去了,我到處找你都找不到。”
“找我有事嗎?”曹玉娟冷冷的說。
老三往門框上一靠,吊兒郎當地摳著牙,嘴角撇出個痞氣的笑:“沒事?曹老板這話說的,咱當初可是有白紙黑字的交情。你那一百萬,借了快小半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