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春夏新品訂貨會的成功召開,驅散了志生夫婦心頭的陰霾,林巧音九號中午統計出訂貨會的銷售金額是一千六百萬,和今年的秋冬新品訂貨會的金額不相上下,這也是明月和志生沒想到的。
明月和志生都以為,王余兵的那把火,對剛剛起步做自己產品的明升公司損害是巨大的,因為后來公司根本不能按一些經銷商的約定交貨,這是公司經營的大忌,不僅損害了公司的名譽,也讓客戶對公司的誠信產生懷疑。誠信是公司經營的基石,如果一個公司沒了誠信,將寸步難行!
好在經銷商知道明升公司遭遇人為縱火后,都給予了充分的理解,也是明月的人品感動了經銷商,所以才取得這樣的結果!
這一天,王余兵判決也下來了,王余兵因縱火罪被判處十八年有期徒刑,王余兵的爸媽和姐姐王余鳳都松了一口氣!他們知道,如果不是明月大度,簽了民事諒解書,還真的有可能判死刑,所以對明月更是充滿感激之情。
老李頭出院后,還在明月公司里上班,喬玉英也沒像在醫院里說的那樣,搬去和老李頭一起住,日子似乎又回到了火災前的寧靜和有序,只是亮亮,再也不愿意回去和奶奶住,要和媽媽住在一起。
日子如流水一般,從每個人的指尖流過!怎么留也留不住。
顧盼梅也在十二月八號這天,產下一女,母女平安!給女兒取名顧依然!
轉眼新年就到了,打工的人都回到家里,村里的人一下子多了起來,一時間家家幸福滿滿,戶戶炊煙裊裊。
花嬸的小賣店里又是人聲鼎沸,賭錢的人那興奮的叫喊聲此起彼伏,花嬸磕著瓜子,忽然就想起了王余兵!
明月的公司還和往年一樣,臘月二十二放的假。工人們都陸續回去。志生夫妻檢查了每個車間的門窗,在門上都貼上福字,又到了倉庫檢查一下,才回到了辦公室!
明月想在春節期間多找幾個人值班,以防萬一,其實明月真的是怕了,怕出現第二個王余兵。
張洪海找到明月,說:“蕭老板。你也別找其他人了,我也沒老婆,帶倆孩子在家也沒意思,我想在公司值班。在這里人多,反而熱鬧些!”
明月說:“那就辛苦你了,加班費雙倍!”
張洪海說:“真的不用,蕭老板,是你給了我這份工作,讓我和孩子能天天守在一起,我兩個孩子一年到頭在公司里吃住,你們都沒計較,我還要這個加班費,我還能在人面前抬得起頭嗎?”
明月見張洪海這么說,也就不再堅持!
喬玉山也找到明月,愿意在過年時,過來值班。明月沒想到,自己考慮到的事情工人們也為自己考慮到了,很是感動!
中國農民可以說是最知道感恩的一群人,只要你對他們有一點點的好,他們都會百倍千倍的奉還。
二十二的晚上,明月和志生回家住,當天晚上,亮亮是一千個不愿意,住到了原來的西屋,和奶奶住在一起。
由于亮亮一直跟媽媽住,明月和志生的恩愛極不方便,在公司,都是等亮亮睡著后,明月才到志生的房間,恩愛一回,在亮亮睡醒前,再回來,有時由于加班累,亮亮沒睡著,明月就睡著了,弄得志生很不開心,但他又不敢說什么,他知道妻子的辛苦,也吸取了上次的教訓。
現在兒子終于不在身邊,志生高興的早早就洗漱完畢,在床上等著明月,明月見志生猴急的樣子,笑著說:“平時也沒餓到你啊?怎么就這樣急呢?”
明月洗漱完畢,臉頰泛紅,志生伸手輕輕拉住明月的手腕,將人往床邊帶:“咱們倆多久沒好好說說話了?”暖黃的燈光下,他眼底倒映著妻子眉眼間未褪的倦意,喉頭突然發緊。指尖撫過明月鬢角新添的細痕,那些在廠房里熬夜趕工的日子、在醫院奔波的焦慮、在訂貨會前整夜難眠的忐忑,突然都化作心頭酸澀又滾燙的潮水。
明月順勢坐在床沿,雖然房間里開著空調,但外頭還有一絲寒氣,明月被志生不由分說裹進帶著他體溫的棉被里。“當心著涼。”他的聲音悶悶的,像藏了團棉花,“這些日子,辛苦你了。”說著,指尖已經開始輕輕解開她浴巾的腰帶。
窗外忽然炸開一朵煙花,橙紅色的光透過窗欞灑進來,映得志生滿臉通紅。他的動作比往常輕柔許多,帶著某種小心翼翼的鄭重,仿佛眼前不是相濡以沫的妻子,而是件易碎的珍寶。明月伸手勾住他脖頸時,摸著志生輪廓分明,帥氣而成熟的面龐,心尖微微一顫――那些一起走過的日日夜夜,此刻都成了纏繞在兩人指尖的紅線。
月光爬上床幔時,房間里只剩下交疊的呼吸聲。志生將臉埋進她發間,呢喃著:“等開春,咱們去趟海邊吧,就我們倆。”明月笑出聲,睫毛掃過他胸膛:“先把婆婆和李叔的事兒辦了再說。”志生不說話,卻將妻子摟得更緊。夜風卷著遠處零星的爆竹聲掠過窗沿,屋內暖帳如春,將所有疲憊與不安都釀成了綿長的溫柔。
也不知過了多久,志生才松開了緊緊抱著的明月,明月也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嬌嗔道:“還是那么瘋狂。”
明月靠在志生的胸前,柔聲的問:“老公,你打算如何操辦咱媽的婚事。”
志生說:“人家嫁女兒都是媽媽管,現在嫁婆婆了,也該歸兒媳婦管吧!”
明月說:“你是一家之主,什么事都要你點頭,老婆才能做啊!”
志生笑著說:“真的嗎?你說這話你自己都不相信,我們家什么事不是你當家。”
明月白了老公一眼,說道:“我做主的都是小事,婆婆這事可是大事,沒你的點頭,我是辦不成的。”
志生說:“這事還真的沒有先例可尋,要是和人家嫁女兒一樣辦……。”
志生話未說完,眉頭已皺成川字,手指無意識摩挲著明月肩頭:“要是按嫁女兒的規矩,擺流水席、收彩禮,村里人指不定怎么嚼舌根,說咱不守規矩。可要是太簡單,又怕委屈了媽......”
明月伸手撫平他眉間褶皺,枕在他胸口輕聲道:“要不辦家宴?把親戚和廠里老員工都請來,熱熱鬧鬧吃頓飯。我聽咱媽說過,她和李叔就盼著安安穩穩過日子,不想太張揚。”她抬眸望向窗外搖晃的紅燈籠,“咱們把西屋重新布置布置,貼上紅雙喜,再讓亮亮給奶奶送捧花,也算圓了老人的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