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撲過去,劈手搶桌上的銀票。
眾人猝不及防,來不及反應。
但,紫煙的反應極快,一腳將人踢開。
那人緊緊抓著搶來的銀票,在地上滾了一圈,立馬爬起來,大聲喝斥,“放肆,你一個小小的郡主,怎么敢對四皇子如此不敬?”
“他要你的錢,是看得起你,給臉不要臉的東西,趕緊把所有的錢送給四皇子,就當是賠罪。”
如此奇葩的語,震驚全場。
眾人看的目瞪口呆,這是誰呀?穿著舊衣服,像是仆婦。
啊,不對,這是平西侯的侯夫人,江聞舟的親娘,她怎么跑來搶錢?以前怎么沒有發現她這么上不了臺面?
侯夫人將手中的銀票雙手送到四皇子面前,沖四皇子討好的笑,“四皇子,我幫您收拾她。”
平西侯府已經落敗,只有抱上皇子的大腿,靠從龍之功才有機會逆風翻盤。
為了這,她豁出去了,臉都不要了。
四皇子心里一動,有人替他沖鋒陷陣,何樂而不為?
他討要的哪是錢,而是福氣,是意氣之爭。
是不甘心,是不服氣,怎么能被三皇子府占了先?
說白了,他就是爭強好勝,這種小事都不想輸給其他皇子。
他更不希望,云箏被三皇子籠絡了過去。
侯夫人得了默許,立馬囂張起來,又一次沖向云箏,高高舉起右手,一巴掌揮過去,“掌嘴。”
這一巴掌是帶著私人恩怨的,用盡全身力氣揮下去。
紫煙又一次將人踢翻,這一次沒收力,實打實的力道踢出去,侯夫人飛了起來,重重摔在地上。
侯夫人渾身劇痛,疼的爬不起來了。
江淑蓉見狀,趕緊上前扶起侯夫人,大聲喝斥,“云箏,這是你前婆母,你怎么能如此對長輩?”
她們是姑嫂,自然是向著她說話的。
云箏淡淡瞥了一眼,蔑視而又不屑,“沒有成親,哪來的前婆母?”
“平西侯府也受到了邀請?落敗成這樣,空有爵位而已,我還以為被逐出社交圈了呢。”
打人就打臉,就是這么犀利。
四皇子涼涼的開口,“錦云郡主對長輩如此不敬,品行堪憂啊。”
云箏冷笑一聲,“四皇子,你跟平西侯府和錢家聯合起來,結黨營私,排除異已?”
四皇子臉色微變,“胡說,我只是說句公道話。”
云箏認認真真的打量他兩眼,“憑你這腦子,也想奪嫡?皇室沒人了?”
全場靜的出奇,她的膽子好大。
三皇子偷笑,不愧是最強嘴替,哈哈哈。
懟自已的時候難受,但看她懟別人時,爽翻了。
四皇子不禁惱羞成怒,“云箏。”
侯夫人大聲嚷嚷,“云箏,你膽敢對皇子不敬,這是要造反嗎?”
她這是學云箏的行事方式,先是給人扣大帽子。
云箏氣勢洶洶的反問道,“你算什么東西?敢跟我這么說話?這世上只有皇上能管我。”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走時,角落的小紅爐上茶壺發出噗呲噗呲的聲音,水開了。
負責泡茶的嬤嬤掀起茶壺蓋子,掩在寬大衣袖下的手指輕彈,一顆藥丸悄無聲息的彈進去。
宗正站出來打圓場,“行了,都別鬧了,以和為貴。”
他是皇上的親叔叔,皇族碩果僅存的近支長輩,負責掌管皇帝親族和外戚勛貴的日常事務,在皇族中極有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