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皇上端坐在御座,書案上堆滿了彈劾的奏折。
他隨意翻了翻,大部分是彈劾永安長公主教女無方,葉宜蓁毀損圣旨,還不知悔改。
還有一部分是彈劾云箏囂張跋扈。
他將奏折一扔,“錦云確實有點過了,算計葉宜蓁就算了,非要拿圣旨做局,那是朕的體面。”
坐在對面的厲無恙淡淡的道,“皇上,錦云問您,要掙快錢嗎?”
皇上立馬來了興致,“怎么掙?”
厲無恙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先別急著把葉宜蓁搞死,讓永安長公主出錢贖她,永安長公主萬貫家財,再揮霍也用不完。”
皇上默了默,云箏多少是帶了私人恩怨的。但,她說的沒錯啊。
“定多少合適?”
厲無恙早就料到了,在這方面,皇上跟云箏挺合得來的。
“錦云建議,十萬。”
皇上微微蹙眉,“太少了吧?”
據他所知,當年鎮南王府覆滅,百年家底一半歸了國庫,一半歸了永安長公主。
永安長公主出嫁時帶了大筆的嫁妝,這兩廂加起來,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厲無恙嘴角抽了抽,“一次掏一點,多抓幾次,永安長公主的家底就被掏空了。”
這是鈍刀子割肉,一次又一次的找麻煩抓人,是肉體和心靈的兩重打壓,惶惶不可終日,幾乎沒人受得了。
皇上心里一動,“這合適嗎?”
老找一個人的麻煩,顯得他很小氣啊。
等他說完這話,就是表示心動了。
厲無恙最了解他,既要又要。“這是為了永安長公主好,人窮志短就安份了,否則,以她的性子,遲早會出事,到時為難的是您。”
皇上微微頜首,“說的對,朕真是太難了,朕不想背上殘害手足的罪名。”
厲無恙微微垂眸,掩去眼中的情緒,“錦云郡主估計是早就算好了,才整了這么一出。”
皇上哈哈一笑,越想越覺得有意思。
葉宜蓁渾身都是小辮子,隨手抓一大把,隨便找個罪名抓起來不難,難的是,罪名要服眾。
說不定,還能將葉宜蓁背后的人刺激的跳出來。
“那丫頭的鬼點子就是多,罷了,她一片忠心難得可貴,時刻記得維護朕的權威。”
“以后,就讓錦云去找葉宜蓁的麻煩,朕只等著收錢。”
厲無恙:……
“只是,江南總督夫妻沒將朝廷欽封的郡主放在眼里,說話極為刻薄,讓錦云郡主很難堪。”
皇上眉頭皺了皺,云家出身太低,之前依附江南總督,但如今情況不一樣了。
“來人,賞,錦云郡主,貢綢兩匹,織金緞兩匹,鏤金點翠宮扇兩把,織錦鑲毛斗篷兩件。”
錦云郡主府的大門匆匆打開,太監過來宣旨,接了賞錢后匆匆離開。
云展鵬夫妻捧著宮中賞賜之物,茫然四顧。
“箏兒,皇上好端端為什么賞你這些?你又立功了?”
云箏心思飛轉,“可能,也許是壓江南總督的銳氣,為我撐腰,平衡兩邊的勢力吧。”
帝王心術,玩的就是制衡。
一提到江南總督,云展鵬臉色不好看,“沒想到他回京敘職,路上都能遇上你。”
之前,他鮮少帶女兒出現在江南總督面前,能避則避,不能避就裝木訥呆板,滿口之乎者也,讓對方主動避而遠之。
“以后要是遇到他,就避一避鋒芒,他是皇上的心腹,不是一般的看重。”
江南總督的位置太重要了,關系到各方面,素來是皇上最信任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