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豈有此理,怎么不分輕重?慈善義拍比郡主的慶祝宴重要。”
左都御史暴跳如雷,一群商賈不來辦正事,反去為一個郡主捧場,不知輕重,沒有半點政治眼光。
“去,把他們趕緊叫來,義拍時間到了。”
等啊等,等了老半天都不見人影,皇后一眾人都等的不耐煩了。
“左都御史,這就是你主持的慈善義拍?你是怎么辦事的?”
左都御史臉色鐵青,誰讓他想不開,主動要求主持慈善義拍,現在責任全是他的。
說到底,他還是笨啊,比那些老狐貍笨多了。
卻絕口不提,他想占功勞的大頭。
他當場就推卸責任,“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錦云郡主,偏要在這一日擺宴,還邀請那么多賓客,她是故意跟我們唱對臺戲。”
完了,被云箏坑慘了。
他們六部搞的轟轟烈烈,到頭來卻成了一個大笑話。
直至此時,他們才意識到被云箏狠狠擺了一道。
偏偏,挑不出一點毛病,他們有口難。
現場一片寂靜,實在想不通,那些賓客砸了重金卻不來,這不是把錢扔河里嗎?
到底是為什么?
江城郡主清咳一聲,“皇后娘娘,難得出宮一趟,我想去云府一趟,還請恩準。”
三皇子眼珠亂轉,“母后,我也想去,聽說今日可熱鬧了,九皇叔親自發了請柬,重臣們都去了。”
幾位皇子眼神微閃,四皇子輕笑道,“母后,來都來了,不如一起去瞧瞧吧。”
皇后略一沉吟,“那,就去吧。”
“本宮對你們很失望,等著聽候處置吧。”
花了錢,事情卻沒有辦成,總要有人負責的。
左都御史面如死灰,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不行,這黑鍋必須甩給錦云郡主。
云府,張燈結彩,披紅掛綠,賓客如云,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
首輔一眾人到了,抬頭看向云府的牌匾,龍飛鳳舞。
“這字好眼熟,是誰寫的?”
“九千歲。”
眾人噤聲,錦云郡主真厲害,舊宅由九千歲的字鎮宅,新宅由皇上的字鎮宅。
抱著這兩條金大腿,難怪那么任性呢。
云展鵬親自上前迎接,他雖是商賈出身,但如今也是官身,行事進退得宜,跟各位高官打交道,恭敬中卻不見一絲卑微,分寸拿捏的恰到好處,讓人如沐春風。
首輔有些意外,但細細一想,也不意外了。
能生出錦云郡主的人,也不會是尋常之輩。
云府是五進的宅子,小橋流水,亭臺樓榭,步步是景,典型的江南園林風格。
云府處處見匠心,景致美輪美奐。
宴會放在湖畔,用湖水巧妙的分成兩部分,南面招待官員,北邊招待商賈,兩兩相望,中間只隔著一座蜿蜒曲折的九曲橋和涼亭。
陽光正好,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眾人坐下來喝茶,戶部尚書四處掃視,忽然視線一頓,“咦。”
首輔看了過來,“怎么了?”
戶部尚書指著北邊的人,“那些不是報名參加慈善義拍的商賈們嗎?他們怎么出現在這里?”
首輔立馬反應過來,頭皮一陣發麻。
“不好,麻煩大了。”
其他人也傻眼了,面面相覷。
戶部尚書的臉色發白,“我就說嘛,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錦云郡主,她就是一個瘋子。”
她這一巴掌打的六部顏面全失。
云箏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笑吟吟的打招呼,“各位大人,你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