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箏做事向來滴水不漏,不會被人抓住把柄。
“長公主,此話差矣,這是你的公主府,滿府的奴婢都聽你的話,你掌控著這里的一切,我在你的地盤可做不了什么手腳。”
她打死也不認。
“換句話說,府里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你的眼睛,發生這樣的事,是你默許的,或者說是你一手推動的。”
長公主臉色大變,是她一手安排的,但跟紀七爺廝混的人應該是云箏!
“你胡說。”
云箏一臉的同情,“長公主,你和紀小姐有什么矛盾,非把她往死里整?唉,可憐啊。”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九千歲,女子不易,就清場吧。”
厲無恙微微蹙眉,一臉的不認同,“你的心腸太軟,太良善了,容易被人欺負。”
眾人:……良善?沒聽錯吧?
長公主:……他眼瞎嗎?
三皇子:……常規操作而已!
水榭外,九曲橋連著一座涼亭,云箏懶洋洋的倚在欄桿上。
“我是不是太殘忍了?”
她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坐在輪椅上的厲無恙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眼神微冷。
如果被長公主算計成功了,那躺在里面的就是云箏,光是想想那個畫面,他內心就涌起一股嗜殺的暴虐。
“你沒有錯,太心軟只會被人啃食的是尸骨無存,你從未主動攻擊過任何人,每次都是被迫反擊。”
在宮中,善良的人是活不長的。
“而且,這一局不僅是后院陰謀算計,還是你死我活的政治博弈。”
云箏的眼睛瞬間瞪圓,“什么意思?”
厲無恙一語道破紀家的隱秘,“紀七爺并不姓紀,不是紀家人,他的身份很特殊,永寧長公主故意拉他入局,不光是為了你點石成金的能力,為她所用,也是為了斬斷我的左膀右臂。”
云箏心里一動,“你和永寧長公主有仇?”
有些事情厲無恙不愿意跟人說,但,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他鬼使神差般說了出來。
“我娘本來是有未婚夫的,成親之前被永寧長公主算計,獻給了先皇。”
獻?這個詞讓云箏聯想到很多。“也是下藥?”
厲無恙微微頷首,永寧長公主就是這么不擇手段的人。
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先皇對他娘寵愛無比,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將她捧上皇后的寶座。
這也招來了無數怨恨和敵意。
原來是老慣犯了,云箏撇了撇嘴,有些不屑。
“給親爹獻女人,她怎么做的出來?怎么對得起生她養她的親娘?”
厲無恙神色淡漠,“為了鞏固地位,無所不用其極,這就是皇室中人的本質。”
云箏笑瞇瞇的說道,“您不一樣。”
她真的很愛笑,笑起來眉眼彎彎,梨窩淺淺,太有感染力了。
看著她俏皮的笑臉,厲無恙的心情莫名的飛揚起來,“哪里不一樣?”
云箏一雙明眸燦若星辰,“您,驕傲,自負,寧可戰死,也不肯跟那些人同流合污。”
這一刻,四周仿佛靜止了,他心底有一朵桃花悄然綻放,隨風搖曳。
春天到了,空氣都是甜的。
云箏清脆的聲音響起,“那,紀七爺到底是什么人?”
厲無恙一頓,眼中的迷情漸漸消散。
“能讓長公主和紀家倒大霉的人,皇上這些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們偏偏要翻舊賬,真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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