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箏心中有事,翻來覆去折騰了半夜,好不容易合眼,就被叫醒了。
“昨晚你沒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
春華就睡在外間,按理說,里屋的動靜瞞不過她的耳朵。
春華很是茫然,“沒有啊,一覺睡到大天亮。”
云箏定定的看著她,知道她沒有說謊,心中更加疑惑,但嘴上沒說什么,吃了早膳,匆匆趕往大殿。
大殿已經擠滿了人,都在爭搶第一炷香,云箏沒有湊上前,而是躲在角落四處張望。
果然,在人群里看到了那兩道身影。
葉宜蓁一襲素衣,戴著面紗,整個人飄飄欲仙,柔弱無骨的倚靠在江聞舟懷里。
“江哥哥,我們能搶到第一柱香嗎?我想求菩薩保佑我們白頭到老,永不分離。”
江聞舟含情脈脈的看著她,“一定能。”
他已經讓下人拿著平西侯府的令牌去搶位置,不一會兒,下人苦著臉回來。
“世子,僧人要一千兩銀子。”
江聞舟臉色一變,“我們侯府的令牌沒用?”
下人小心翼翼的開口,“有用,但,僧人說,別人愿出五千兩,看在我們侯府的份上,只需一千兩。”
人家寺廟僧人也是要吃飯的,再說了,就算皇室中人上寺廟燒香,也會給足香火錢,你一個侯府憑什么例外?
而且,皇覺寺已經給足了臉面,平西侯府面子值四千兩,這都是人情,將來要還的。
江聞舟聞,臉色不好看,錢,錢,就知道錢!
葉宜蓁咬著嘴唇,善解人意的說道,“要不,算了吧,我們侯府花了不少錢辦婚禮,暫且緩緩。”
她知道侯府窮,但沒想到一千兩都拿不出來。
江聞舟可不想在心上人面前丟臉,“為了你,花再多的錢也是值得的,不就是一千兩嗎?不貴。”
他摸了摸口袋,只有五百兩,這是他最后的私房錢。
他看向手下們,“我今日沒多帶銀子,你們幾個也湊一湊,到時再還你們。”
手下們面面相覷。
這一切全落到云箏眼里,不禁樂了,又窮又摳,又要面子。
難怪,平西侯府落敗的那么快。
江聞舟和葉宜蓁共同上了第一炷香,這才退了出來。
來都來了,四處轉轉,順便散散心。
兩人并肩走著,葉宜蓁一臉的擔心,“弟妹一晚上沒回家,也不知遇到了什么事,真讓人擔心。”
原以為是個聰明的,其實是個蠢貨,新婚第二日就在外留宿,留了這么一個大把柄,不知死活的女人。
江聞舟的臉色沉了下來,“那個紅杏出墻,不安于室的女人,我倒八輩子霉才將她娶進門,這一次云家必須給我們侯府一個交待。”
什么交待?當然是給賠償。
嫁妝暫時不能動,但云家還有商號,有銀子呢。
他們聊的正歡,卻不知,云箏悄無聲息的尾隨在他們身后,蓄勢待發,擇機而動。
沒辦法,她只知道葉宜蓁有機緣,卻不知那個男孩在哪里。
只能跟著葉宜蓁,見機行事。
而,云箏不知道的是,隱在樹上的厲無恙看著她的背影,微微蹙眉。
雖然她改頭換面,穿了一身男裝,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她那雙眼睛太特別了,干凈中透著一絲桀驁不馴。
鬼鬼祟祟的,這是在干嘛?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像支利箭般沖向葉宜蓁,跟她撞了個滿懷,葉宜蓁沒站穩,整個人重重摔了出去。
“啊。”一道驚叫猛的響起。
云箏精神大震,來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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