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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沈棠祁善 > 1185:興風作浪(上)【求月票】

      1185:興風作浪(上)【求月票】

      寥謙以為自己將話說得很明白了。

      只是,他顯然不太懂寥嘉的腦回路。

      “拒絕不拒絕不是你或者她能決定的。”寥嘉臉上僅存的一縷笑意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不容抗拒的強勢以及獨斷專橫,“寥某只是告知而非征求爾等意愿。你阿姊拿最順手的是棒槌,這不是不可以,但必須是她能選擇棒槌,而不是只有棒槌讓她選。”

      寥謙覺得此人無理取鬧。

      “你聽不懂人話?”

      寥嘉道:“是你們只能聽我的話。”

      寥謙被這話氣笑了:“就問憑什么?”

      八竿子打不著的所謂舅舅叔叔,有什么資格對他姐弟指手畫腳?他們差點兒被人當食材的時候,這人又死哪去了?當時不在,現在也可以滾遠點。寥謙顧忌寥嘉身份不敢生出殺意,只能點到為止。他冷哼一聲,準備遠離這個瘋子。左腳剛邁開,一把劍橫在他脖子,冰涼劍鋒幾乎貼上他的肌膚。

      寥謙怒從心頭起!

      寥嘉道:“就憑你不得不從。”

      他用實際操作告訴寥謙,什么才叫選擇!

      “有余地的選擇才叫選擇,沒有余地的選擇只能叫妥協。”寥嘉無視對方堪比鍋底灰的臉色,語調玩味,“報恩是我的事,你們沒選擇的資格,只有向我妥協的余地。”

      不需要他們有什么意見。

      怎么做,聽他寥少美的就行。

      “我可是武膽武者!”

      單殺一個文心文士不是跟玩一樣?

      寥嘉揚眉,未將他的威脅放在心上,而是用輕蔑調薪的口吻,譏嘲:“你試試!”

      寥謙:“……”

      若說寥謙一開始還有三分底氣,但在看到沈棠默默往寥嘉方向挪了小半步,他就徹底沒轍了。沈縣丞的動作只有一個暗示——她跟這個紅袍怪關系恐怕不只有表面這層!

      他只能改了策略,內心將沈棠臭罵一頓。

      早知如此,他還不如爛在崔氏!

      寥謙壓下火氣:“你不是說,我母親對你有恩?你就是這么報答你恩人的子嗣?”

      寥嘉沒有一點兒將長劍放下的意思。

      “她生前也只是將你阿姊托孤給我照顧,不是你。”面對質問,不僅不心虛,反而理直氣壯:“你確實是她的子嗣,但你還是那男人的血脈。你生父是害死她的元兇!你順著我,你就是我恩人的子嗣。你不順著,那你就是仇家之子。這簡單道理也不懂?”

      寥謙:“……”

      他就說亂世之人精神都有問題。

      自己這是碰見腦子有病的了!

      寥謙忍著額角狂跳的青筋,加之切實感覺到寥嘉身上散發的殺意,他不得不妥協。

      “阿姊不會答應的。”

      寥嘉對此哂笑,有一次爆炸發:“只要她不想看到你的首級,我想她會愿意。”

      寥謙:“……”

      突然好奇紅袍怪跟他母親的淵源。

      確定母親是對其有恩,而不是有仇?

      思想工作效果尚可,寥嘉收劍歸鞘,開口讓寥謙寫信將他阿姊喊過來。他說要將人帶走,就一定會帶走。寥謙只能心不甘情不愿應下。

      一想到自己被逼妥協反而吻合紅袍怪的歪理邪說,心中氣不打一處來,這是其一;其二,對方說的舅舅叔叔身份都只是片面之詞,那封托孤遺書真假也有待考證。他腦子有坑才會讓阿姊被這種人帶走。答應不過緩兵之計,但寥嘉這樣的老油條會猜不到?

      寥謙:“阿姊年歲不小,你怎么幫她?”

      寥嘉:“這就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寥謙:“……”

      聽意思,這個紅袍怪混得還不錯。

      寥嘉幽幽地提醒他:“你最好別打什么歪主意,我是手段你不會想親身體會的。當年我恨你父親對你母親寡義、對你阿姊棄如敝履,導致我無法將她從深宮內苑帶出來,時移世易,不經你同意將你阿姊帶走就不是多難的事情。除非你跟你父親一樣薄情!”

      這番話著實有些曖昧意味了。

      寥謙聽得內心五味雜陳。

      母親居然是深宮內苑的女子?豈不意味著阿姊跟自己都是王室出身?再想到童年吃過的諸多苦難,不經感慨世事無常。王室血統又如何?亂世之下,也可能變成盤中餐。

      聽紅袍怪的意思,對方還覬覦過自己母親?這就難怪了,難怪對方會有那么奇怪的邏輯!他不知死活地道:“子隨父,這難說了。”

      下一瞬,他感覺到切實殺意。

      紅袍怪的眼神明明白白寫著想殺人。寥謙下意識退了半步,丹府武氣涌動,戰意險些不受控制。紅袍怪的殺意不是威脅性質的,而是真正想宰了他。就因為他那句附和?

      就在二人僵持之時,沈棠下場插手了。

      “這不是商談的地方。”沈棠不著痕跡壓下寥嘉想拔劍動作,免得他一時沖動干出后悔終身的事情,“尊……額,你找到故人之子,是喜事,當設宴慶賀,浮一大白。”

      真正的寥謙就在這里,沈棠再喊寥嘉借的馬甲名字就尷尬,又不能喊他本名,只能含糊過去。寥嘉用理智壓下情緒,用默然口吻警告寥謙:“同樣的話,別讓我聽到第二次。若有第二次,我不會管你是不是她的兒子!”

      寥謙身上另一半血脈讓他極其厭惡。

      這孩子真學了生父,寥嘉不會給面子。

      寥謙:“……”

      一行四人沉默回到府衙。

      沈棠讓后廚大娘做點寥嘉吃慣的菜,又安排二十多壇純正不摻水的靈酒。光是聞到溢出的酒香,便叫人生出朦朧醉意。迷得寥謙暫時忘卻此前不快,淺嘗一口更想罵人。

      這個靈酒跟月俸的靈酒是一個玩意兒?

      簡直一模兩樣!

      他又忍不住喝了兩口,抬眼見紅袍怪沉默痛飲,忍不住問出內心積壓多年的疑惑。

      “母親,她是怎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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