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后,又玩鬧了一炷香的功夫,四皇子開始揉眼睛,小腦袋一點一點的,顯然是困意上涌,接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南宮玄羽見狀,便對候在一旁的乳母道:“四皇子困了,帶他下去安寢吧,仔細照料著。”
“是。”
乳母恭敬上前,小心抱起已經有些迷迷糊糊的四皇子,柔聲哄著,退出了正殿。
見帝王揮了揮手,眾人識趣地退了下去。
南宮玄羽拉過沈知念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側,沉吟了片刻,才開口道:“……念念,朕知道你一直擔心著文淑。”
沈知念抬眸看帝王,關切道:“臣妾確實一直懸著心。”
“陛下之前說已有了線索,如今可是有結果了?文淑她……”
南宮玄羽給了沈知念一個安心的眼神:“詹巍然昨晚已經把人救出來了,平安無事。”
“白愛卿心急火燎,護送文淑回長公主府了。”
聽到文淑長公主安然無恙,并由白慕楓送回去了,沈知念懸著的心這才放下:“那就好……”
“真是萬幸。”
她是真心為文淑長公主感到高興。
在深宮之中,見慣了虛情假意。沈知念雖不會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全然寄托在“情愛”兩個字上面,卻也依舊相信,世間總有一些真情值得珍視。
見文淑長公主與白慕楓這一對有情之人,歷經此番驚嚇后,并未橫生更多枝節,感情反而可能更為堅貞,沈知念心中也頗感慰藉。
“只是……”
她微微蹙眉,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陛下,當真是南宮玄澈那些殘余的黨羽,膽大包天挾持了文淑?”
沈知念總覺得,事情或許沒那么簡單。
南宮玄羽搖了搖頭,臉色沉了下去。
只有在沈知念面前,他才會如此不加掩飾,談及這些隱秘而棘手的事務。
“并非黨羽,而是南宮玄澈本人。”
沈知念聞,驚愕道:“他本人?!”
“陛下,南宮玄澈不是已經被您賜死了嗎?”
南宮玄羽知道她必定有此一問,說出了那個令人匪夷所思的真相:“文淑親眼確認,那具在宗人府驗明正身的尸體,臉上覆著一層制作精巧的人皮面具。”
“飲鴆而亡的不過是個替死鬼,真正的南宮玄澈,早已金蟬脫殼。”
沈知念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人皮面具?!”
這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
前世,一直到南宮玄澈起兵造反,乃至最后兵敗被誅,她都從未聽說過,他有這等詭譎的手段!
易容術雖在話本傳奇中有所耳聞,但真正能做到以假亂真,連宗人府那么多雙眼睛都能瞞過的,簡直是聞所未聞!
不過,沈知念很快就接受了這個結果。
因為今生早已不同。
從她重生醒來,改變自己命運的那一刻起,許多事情的軌跡,就已經偏離了前世的記憶。
如今再多出一件人皮面具,也不足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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