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楚弛已經夠隱忍了。
之前他覺得,楚家人好不容易擁有了一座城池,才剛剛有了安穩的生活,他不想因為自己一時沖動,讓這份平靜安穩再次被打破。
他不想楚家人剛剛得到的榮耀感,被他親手打碎。
這就是他將計就計,加入二王子陣營的原因。
但,反過來想,如果說幸福安穩是忍氣吞聲,逆來順受換來的,他楚弛還真的不想要這份安穩!
而且,這個納蘭晴天,太咄咄逼人得寸進尺了。
楚弛知道,這樣的事情有第二次,就有第三次和無數次!
是不是今后遇到所有好東西,都得給王室?
他楚弛,真的沒有那么大方!
那么,反正四周無人,何不將這群人全部殺光!
所謂忍無可忍,必須殘忍。
只要動手夠快,只要速戰速決,誰知道是他殺的?
安若兮的墓葬,本來就是九死一生!
這一刻,楚弛盯著納蘭狂,那眼神像是蟄伏的野獸。
他知道,現場這幾人,就納蘭狂的修為最高,是天人境八層。
要是戰斗起來,他大概率不是對手。
但如果是出其不意,在對方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一招秒殺,還是有可能做到的。
只要納蘭狂死,這群人,皆可殺!
想到此,楚弛轉過了身,繼續盛裝月桂白玉乳。
“楚弛,你是沒聽到我說什么嗎,這東西歸我王室。你再動,我斬斷你的手。你最好不要讓我發飆!”
納蘭晴天臉色不悅。
楚弛淡淡道:“我知道,我將乳液給你們裝好,然后交給你們。這種小事,哪里需要你們親自出手。”
楚弛將乳液,慢慢盛入木桶里。
納蘭晴天這才笑了:“早說啊,我還以為你聽不進去我的話呢。楚弛啊,我倒是有些欣賞你了,這才是你該有的覺悟。”
楚弛面色沒有多大變化,他轉頭朝血姬開口道:“血姬,你過來幫我一起。”
“好的。”
血姬去到楚弛身邊。
一人一靈尸,拿著木桶盛水。
“楚弛,這就是你身邊的那位女邪修吧?你能不能讓她將面紗取下來?我很好奇她長什么樣子?”
納蘭晴天再次開口。
他的眼睛,一直盯著血姬的背。
血姬蹲下,露出了完美的曲線。
這身材,真是不錯。就是不知道長什么樣子。
楚弛心里冷笑,死到臨頭了,還這么大好奇心。
楚弛忽然傳音給血姬:“就是現在。”
血姬聞,立馬將手放在了楚弛的肩膀。
下一秒,楚弛和血姬的身體,消失了。
“嗯?”
納蘭晴天和納蘭狂瞳孔都是一縮!
人怎么說不見就不見了?視線中只有兩個木桶,放在水池邊。
納蘭晴天正想說話,一股邪氣出現在他的身后側。
他的脖子上,忽然有些涼。
用手摸了摸,才發現這是血。
但,血不是他的,而是從他身旁的納蘭狂脖子上,噴射而出的。
因為納蘭狂的腦袋,已經斜斜掛在脖子上,只剩下最后一根筋連著。
動手的,自然是楚弛。
他只是眨眼之間,就從他們的正前方,出現在了身后,這速度,匪夷所思,沒有任何征兆!
楚弛的手里握著一把巨大的骨刀。
骨頭的斷裂面,像是刀刃。
“這骨頭的鋒利程度,還差了點啊!”
楚弛微微搖頭,他的本意,是一刀斬下納蘭狂的腦袋。
但沒想到,骨頭的鋒利程度還差了一點。
他再次用力,最后一根筋終于斷裂。
納蘭狂的脖子滾落在地。
他的眼睛依舊睜著,明顯死不瞑目,因為他壓根沒想到自己會死!
誰能想到,在他身前蹲著盛水的楚弛,會忽然出現在他的身后?
誰能想到,楚弛怎么敢對他出手!
他可是王族!
在納蘭氏掌管天下以來,從未有人敢對王族出手。
這小子,怎么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