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老太君雖話里說得還算客氣,但眼神明顯就是在說她吃飽撐的多管閑事。
崔氏臉色尬了一瞬,磨著后牙槽瞥了眼宋今瑤。
這賤人,她明明傳話讓對方在寺廟匯合的,竟是在出發當日一大清早來了燕府,還當著老太君面給她穿小鞋。
崔氏對宋今瑤的怨恨更多了一層。
宋今瑤挑了下眉,壓根就沒把崔氏眼里的惱怒當回事。
她必須要讓燕家全府的人都知道二舅母的真實嘴臉,她去寺廟亦是二舅母擅自做主。
不然后期若當真在寺廟出了點什么事,還怎么把鍋往二舅母身上推?
她這叫將計就計,做足鋪墊!
想要把崔氏趕出燕家,先讓外祖母和二舅舅對崔氏失望透頂,是必不可少的一步。
宋今瑤斂了下眉眼,視線落在老太君布滿皺紋斑斑點點的手背上,眸底閃過一抹心疼。
她雖很不愿意讓外祖母費心神,但沒辦法,要想休了二舅母,怎么也繞不開外祖母這一關。
為了燕家未來,為了大哥,她都別無選擇。
來燕府之前,她已經派影七安排人去調查二舅母了,做兩手準備。
勢必要在二舅母不在府中的這幾日,把人調查清楚。
她有預感,二舅母邀她去寺廟,一定憋著什么壞主意。
如崔氏當真在寺廟中算計她,依照外祖母和幾位舅舅對她的寵愛,定不會饒了崔氏。
她這一趟,可以說是以身入局,就等著抓崔氏把柄!
若是寺廟的事還不夠讓二舅母被休,那么影七但凡調查出二舅母的惡事,她就來個罪上加罪,盡快把人整出府。
宋今瑤思緒浮動,說來話長,其實也就在幾息之間。
另一廂,被落了臉面的崔氏氣悶不已,她暗自瞪了眼宋今瑤,扯了扯嘴角轉向老太君,為自己辯解。
“老太君,兒媳這不也是尋思著穗穗多年不在京,這人回來了,多少要為您盡下孝心嗎。兒媳這也是給她一次盡孝的機會。”
“哼!”
老太君重重哼了聲,視線從宋今瑤身上移開,看向崔氏。
她不冷不熱地道:“我有你們幾個兒媳婦盡孝還不夠嗎?非要拉著穗穗一起?穗穗盡不盡孝,用得著你來摻和嗎?”
“她跟你家成哥是平輩,你怎么不想著讓成哥也去寺廟齋戒三日,為我這個老婆子祈福?”
老太君口中的成哥,正是二舅母崔氏的兒子,名喚燕成,被崔氏寵得驕奢放縱。
都過而立之年了,依舊成日鬼混,無所事事。
反倒是后期老太君讓娶進門的那兩個妾室的孩子,個頂個的知書達理,勤奮好學。
老太君有時候也想不明白,崔氏一脈不說都是讀書的料子嗎?
怎么到了崔氏生的孩子這里,就完全走了樣?
此時,燕成的媳婦小崔氏也在這里。
她聽得這一句,想到今日燕成的去向,臉色晦暗不明,手中的帕子倏地一下被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