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管家在旁側領路,扯了扯嘴角,不屑道:“這位丁香姑娘,你一個丫鬟越過主子說是非,是不是也失了規矩?”
“人家燕二夫人體諒晚輩,自己都沒說什么,你這般拱火,莫不是想要挑撥主子的關系?”
說著,宋管家在心中呸了口,尊重?尊重也是相互的,崔氏不做人,憑什么讓他家夫人給面子!
丁香一噎,心中暗罵宋管家真是個嘴厲害的老刁奴。
不是說老男人大多嘴笨嗎?怎么到了宋管家這里,接話接得那般順溜?
丁香本想再跟宋管家嗆兩聲,但轉瞬想起今日崔氏來宋府的目的,又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對方黑沉的臉色,到底還是沒再開口。
自己不能壞了主子的計劃,這時候跟個管家置氣吵起來不劃算。
很快,宋管家領著人進了清暉院小花廳。
宋今瑤見了崔氏進來,這時候若還不上前迎一迎,著實說不過去了,便堆了假笑從座位上起身,迎上幾步:“二舅母,今日不知是哪陣風把您老人家吹來了?”
老人家?
崔氏本就憋了一肚子氣,這會聽到這一句,當即磨了磨牙。
她就占了一個輩分,歲數只比宋今瑤漲不了幾歲,哪里就老人家了?
可轉瞬想到榮陽的交代,還是把心中的氣悶強行壓了下去,也假笑著道:“閑來無事,就是來看看我大外甥女。”
“你們剛回京時日短,也不知還習慣嗎?我這個做舅母的心中惦記,這不來瞧瞧,著實不放心。”
宋今瑤聞挑了挑眉,這是跟她演上了?
不就是裝嗎,她也會。
“二舅母如此興師動眾來看我,真叫我感動。”宋今瑤裝的情真意切,比崔氏顯得還真摯。
只是,這說著話,眸子卻是瞟向崔氏身后空著兩爪子的丫鬟婆子。
這眼神不要太明顯。
愣是讓崔氏臉上的假笑僵了一瞬。
是啊,雖是小輩,但上門看人,哪有不帶禮的?
可崔氏看不起宋今瑤,偏偏就毛都沒帶。
“咳,聽管家說你身子不適,可是有大礙,要不要舅母幫你尋個太醫來瞧瞧?”到底是吃鹽多了一些,二舅母只尷尬了一瞬,臉上的假笑便又堆了起來。
“哪能勞煩二舅母費心呢,這就是些小毛病,有府醫看看就行了,還多虧了二舅母惦記。”
“那就好,你歲數也不小了,也要仔細著身子,不然舅母可是要擔心呢。”
宋今瑤心里清楚,今日二舅母無故登門,肯定沒憋什么好屁,對方不說,她便也不主動提,只看誰能憋得住。
二舅母跟她演,她也就順著裝模作樣跟對方親親熱熱閑話起家常。
白霜上了茶,便站到一邊,嘴角忍著笑,聽著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親熱又客氣地演戲。
直到你來我往了有一炷香后,二舅母崔氏終是忍不住說出了今日的目的。
“穗穗啊,你看文茵這丫頭,和離后你一直不給尋個婆家,就這么養在府內,早晚是要被人說閑話的,二舅母呢,這里正巧有個不錯的人家,對方今年原配夫人剛去世,正要尋個續弦,這不就想起了咱們文茵那丫頭嗎,今日來就是和你說說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