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一會兒,才道:“蓮兒,莫傷心,總會好的,我真是慶幸,在我最落魄的時候,有你在身邊。蓮兒,等我好了后,發誓一定會娶你,讓你過上好日子,屆時,你我,還有岳兒,咱們一家人在一起------”
“你沒名沒分的跟了我這么多年,真是苦了你,往后我會好好疼你,岳兒也會好好孝敬你------你那兩個孩子,到時候咱們也接過來,我會視若己出對待他們的。”
陸修遠嘴里說著深情的話,卻眼神游移,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陶又蓮見狀,心里冷哼一聲。
今白日,這老家伙又換了個丫鬟欺辱,當她不知道呢?
還有臉提岳兒?
她的岳兒都被流放了,這老家伙這期間可曾問過一句?
想著,陶又蓮心中生了幾分恨意。
無礙,她已經決定聽從之前岳兒的建議,要搬走了,屆時就留這個老家伙在這座宅子里自生自滅吧。
這幾日她穩住他就好,到時候悄悄搬走。
其實,此刻,陸修遠心中也惶恐又憋屈。
那場大火后,他也發現了自己那處不對勁。
為了試一試,他這幾日才不斷地找小丫鬟,就想著看刺激一下,是不是能重振雄風。
可,試了幾個,他心中有些絕望。
在這樣的心理下,他又從下人嘴里得知自己的小金庫被燒毀了。
他當真是有些擔憂,怕陶又蓮會把他扔下。
一時間,二人各想著心事,誰也沒有在說話。
這一刻,寧愿假死脫身也要廝守在一起的野鴛鴦,是真正的離心了。
正神游的陶又蓮,忽地覺得胸前一涼。
低頭瞧去,竟是陸修遠扯開了她的衣襟。
那雙手,手背上滿是結痂和掉了一半痂的紅肉,黑的黑,紅的紅,看著猙獰又惡心,此刻正按在她------
“蓮兒,我好想你------”陸修遠喘著粗氣,曖昧低喃一句,微瞇的眸底帶著試探。
“嘔------”
下一瞬,陶又蓮一聲干嘔,捂著嘴跑了出去。
“賤人!果然是嫌棄我了!”
陶又蓮沖出去之后,陸修遠一拳頭砸在床榻上。
臉上盡是陰狠。
因為憤怒,他臉上的傷疤,微微抽搐著,宛如爬滿了蛆蟲。
讓人不寒而栗。
陶又蓮回房后,捂著胸口,還在不停干嘔。
剛剛,顯些惡心死她了。
驀地,她朝著跟進來的丫鬟,一臉的猙獰咆哮道:“快,去給我打水,我要沐浴!”
“是。”
小丫鬟應了聲,慌慌張張跑了出去,生怕跑慢點會被陶又蓮責罰。
這時,阿蠻一臉怯懦乖順地走了進來,手里端著新沏的茶:“夫人?喝些茶,消消氣。”
陶又蓮不耐地瞥了眼阿蠻。
“你倒是個有眼力見的,拿來吧。”
“是。”
阿蠻恭恭敬敬把茶水倒好,彎著腰雙手捧著奉上。
姿態擺得極為卑微。
陶又蓮見了,滿意地勾了勾唇:“是個會討好人的,這奴樣,我喜歡。往后就留在我身邊伺候吧。”
“謝主子,奴婢定會全心全力服侍主子!”
阿蠻面上大喜,一副誠惶誠恐地跪下磕頭謝恩。
余光里,瞥見陶又蓮把那盞茶一飲而盡,阿蠻眸子里極快地閃過一縷寒芒。
喝吧!
喝吧!
一會兒你就能“真正見鬼”了!
沒錯,那盞茶里,她下了致幻的藥物,就算一會兒沒有那位派來的人裝鬼嚇人,陶又蓮這一晚也不會好過。
片刻,另一個小丫鬟打來了水,倒入浴桶,試好水溫后,喊陶又蓮:“夫人,可以沐浴了。”
陶又蓮屏退了眾人,沐浴了一番,這才壓下心中剛剛被陸修遠摸了一把的惡寒感。
“咚——咚!咚!”
這時,三更梆子敲響。
陶又蓮竟不知時間過得這般快,她還沒來得及躲進被里,打更聲傳來那一剎那,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似乎窗外刮進來一陣陰風。
讓她立馬汗毛豎起。
她嚇得哆嗦了下,胡亂地裹了衣服,濕漉漉地從浴桶中出來。
而此時,影七和影剎帶著陸淵正趴在房頂,三塊掀開的瓦片,映出屋內的情景。
陸淵非禮勿視,早就別開了臉。
影七和影剎倒是一瞬不瞬,盡職盡責盯著屋內的情況。
陸淵見狀,扯了下二人的衣袖,張了張嘴。
二人看著陸淵的唇形,立馬明白這小子在說什么了。
當即毫不在意地也用唇語說道:“在我們眼里,那下面的就是一具死尸,沒什么非禮勿視!”
陸淵:“------“
“啊啊啊啊啊------”
忽地,這時,屋內傳來一聲凄厲至極的尖叫。
緊接著,又響起一道嬰兒的啼哭聲,那聲音------毛骨悚然,讓人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嘶!
陸淵抖了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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