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宋今瑤派人給他送了不少用品,吃食,衣物,甚至還有銀兩,他心里琢磨不定宋今瑤態度為何突然轉變,難道真的是接納他了嗎?
他想著心事,就不知不覺繞到了院內,沒曾想遇到了沈氏。
見沈氏一臉難過,他下意識問:“二弟又欺負你了?”
問出口,陸淵又覺得不妥,那是人家夫妻倆自己的事,他一個大伯哥不該多嘴。
遂又急急改口:“雖是夏季,但外面蚊蟲不少,弟妹還是回去吧。”
沈清墨也不知怎么的了,或許是人在脆弱的時候很容易胡亂語,說話不經大腦,她突地說了句:“我,我好像無處可去了------”
啊?
本要走人的陸淵聞,一怔。
繼而眼底染上一絲怒火。
難不成是二弟把沈氏趕出院子的?
這時候他也不知道說什么好,抬目朝著四周望了一圈,這個時辰已是夜深人靜,就連母親的院子都熄了燈。
只有陸文茵的院子,燈還亮著,陸淵猶豫了一下:“要不?去大妹那里將就一宿?”
陸文茵為人溫婉,很好說話。
沈清墨想了想,也只好如此了。
若是她在院內呆一夜,估計明早母親曉得了,心里怕是會不舒服。
翌日,一早。
宋今瑤剛剛起床梳洗完畢。
影七來了。
“夫人,昨日那三人已經招認,他們確實是土匪出身。”
“哦?”宋今瑤手指輕敲著妝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來,綰氏怕是不簡單啊。”
“可還問出什么?”
“那三人還招認,說綰氏在幾年前曾是他們老大的女人,他們是奉了老大的命令,下山保護綰氏的,而他們老大現在具體在何處,就問不出來了。”
“派影剎繼續查。”
“是。”
話落,影七又無聲無息地隱到了暗處。
宋今瑤眸光晦澀,坐在梳妝臺前沒動地方,她手指捻著菩提手串,腦子里思緒翻涌。
綰月桃曾是土匪頭子的女人?
這還真是讓她大吃了一驚。
前世她及其不喜綰月桃,所以老二是把人養在外面多年。后期她得了不慧癥,被趕出去,綰月桃才被接進府。
所以她對此人并沒有過多關注。
可老二那個蠢貨,還口口聲聲說綰氏把清白之身給了他,叫她莫要因為綰氏出身看低了人。
想來若那三個土匪沒撒謊的話,綰月桃當時應該是用了什么手段,哄騙了老二。
青樓里的手段可多著呢。
什么鰻魚血,致幻藥------都能讓人誤以為此女是第一次。
既如此,陸明舟那個孩子,是不是老二陸蕭的,恐怕也有待商榷。
不然,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土匪,憑什么保護一個水性楊花,移情別戀了的女人。
要真是這樣------
想著想著,宋今瑤忽地笑了。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呢!
她很期待老二頭頂能掛點綠!
那個畜生能幫著陸修遠和外室,給她這個親娘戴綠帽子,她怎么就不能期待那畜生也體會體會同樣的感受呢?
又坐了半盞茶時間,宋今瑤喊來白霜。
“一會兒,大少爺,大小姐,二小姐過來,讓他們直接進來。”昨夜晚膳時,說好今日會帶三個孩子出去一趟的,估計這個時辰,那三個孩子應該也快收拾妥當了。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
說曹操曹操到,三兄妹是一起來的。
“行,既然人到齊了,那咱們出發。”
說著,宋今瑤走在前面,帶著幾人出了府。
今日,她沒有帶小廝,更沒有帶丫鬟。
只他們四人,外加一個車夫。
正是辰時,外面的天有點陰沉,估摸著晌午過后就要下雨了。
宋今瑤特意安排了一輛很舊卻又寬敞的馬車,外觀看起來灰撲撲的,連車轅都掉了漆,走在大街上保準不起眼。
她帶著人上了馬車。
沒說明去處,三個孩子也懂事,沒多問。
馬車繞城三圈,才在杏花胡同的一棵杏樹前停下------
撩起一側車簾,宋今瑤看了眼對面一扇緊閉的朱漆大門,心中冷笑。
陸修遠!
我來了!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