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你的。”
慕長歌拋給小黑一瓶丹藥。
它迫不及待地吞下一顆,藥力在體內化開,舒服到瞇起了雙眼。
“大人,以您的眼力肯定看得出,我早就能幻化人形,您不好奇我為什么一直保持這樣嗎?”
“說說看。”
慕長歌坐在椅子上,指尖敲擊扶手。
它嘿嘿一笑,露出一個極其人性化的笑,“我本就是獸,逍遙自在,何須去做那勞什子人?”
“如今跟了您這么一位呃風流倜儻、紅顏遍布天下的大主人,我就更不能幻化人形了。”
“哦?為何?”
“嘿嘿,我要是變成個俊俏小哥,哪天不小心被哪位主母大人看上,或者惹了誤會”
“您一生氣,再把我給咔嚓了,我可不想做個閹獸啊”
它狗腿蹭了蹭慕長歌的褲腳,“要不,您看在小的這么有誠意的份上,準許我跟著您?”
“……”
慕長歌踹了它一腳,“滾蛋,當好你的坐騎,不然真給你咔嚓了!”
小黑立刻夾緊尾巴,趴在甲板角落,舔丹藥去了。
飛舟載著一人一獸,在夕陽的余暉中,漸行漸遠。
皓月神舟尚未抵達神隱宗,遠遠地,山門外傳來氣急敗壞的咆哮,以及轟鳴聲。
慕長歌神識掃過,只見外面圍了一群黑壓壓的魔修。
為首的,是兩名氣息強悍,面色陰鷙的渡劫境魔尊,身后跟著數百名殺氣騰騰的魔將。
此刻,他們正對著那層看似薄弱,又堅不可摧的九轉乾坤陣光罩,發出徒勞的猛攻。
各種魔功,法寶砸于其上,泥牛入海,掀不起漣漪。
這讓那名脾氣火爆的獨角魔尊,氣得哇哇大叫,指著里面怒吼。
“里面的老雜毛,有種你出來,跟你魔爺爺大戰三百回合,龜縮在陣法里面算什么本事!”
陣內,大長老離驚天帶著幾位長老,悠哉悠哉地站在安全距離,甚至搬來了桌椅。
離驚天掏了掏耳朵,慢悠悠回道。
“外面的魔崽子,有種你進來啊,連我們君上隨手布下的陣法都打不破,還敢在此犬吠?不怕大風閃了舌頭?”
“老不死的,你出來!”
那獨角魔尊氣的獨角都在冒煙,跳腳大罵。
離驚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你進來啊。”
“你出來!”
“你進來!”
“出來!”
“進來!”
……
雙方隔著大陣,竟然像小孩吵架一樣,你來我往地喊著。
“阮星隱,你堂堂一宗之主,莫非是怕了我們,只會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在這龜殼里,連露面的膽子都沒有了嗎?”
另一名面色蒼白的蛇瞳魔尊看不下去了,陰沉著臉怒罵,也不知慕長歌是否被殺死。
這乃是他們天魔門總舵的一箭雙雕之計,引誘慕長歌前去分舵,并布置天羅地網。
即便他能活著回來,那也必然一身重傷,虛弱無比,屆時等他回來,順手將其鏟除。
另外,如果那廝安然無恙,他們便捉住阮星隱將其帶走,也好讓那小子投鼠忌器。
可是沒想到啊,他們在陣外打了兩個多時辰了,依舊無法攻破這層屏障,魔尊的臉面,都讓他們丟盡了。
“我呸,不要臉的魔頭,我們君上的一座小陣法,你都奈何不得,哪來的臉在此大放厥詞?”
“還想見我們宗主?你也配!”
“我們宗主正在跟英明神武,天下無敵的君上在寢宮里,商討宗門大事呢,沒空搭理你們這些跳梁小丑!”
那蛇瞳魔尊被懟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險些噴出老血。
他身旁的魔將們,也是面面相覷,無比憋屈。
打又打不破,罵又罵不過,這仗打得真他媽難受!
“來來來,諸位同門,咱們也別干等。”
離驚天望著外面那群無能狂怒的魔頭,嘴角咧到耳朵根,“君上這陣法固若金湯,索性咱們邊喝邊等。”
他從儲物戒里,拿出幾壇靈酒和小菜,擺在桌上。
幾名長老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
“大長老說的是!”
“我敬諸位一杯,看我的,感情深,一口悶!”
“悶!”
幾位長老就在山門內,隔著透明光罩,對著外面那些拼命攻擊的魔尊魔將,推杯換盞,喝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