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川換下了軍裝,穿著一身周柒柒給他做的家居服,也跟著一起進了灶房,很自然地坐到煤爐前的小板凳上,拿扇子扇了扇,讓火燒得更旺一些。
橘紅色的火光映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柔和了些許平日里的冷硬。
周柒柒一邊熟練地滑炒著鍋里的青椒肉絲,一邊把剛才門口那場小誤會當趣事說了。
沈淮川聽著,嘴角彎起淺淺的弧度,低聲道:“原來是這樣。”
他頓了頓,聲音也不免有些驕傲:
“今天一早,報紙發到隊里,不少老戰友都跑來問我,都說我沈淮川走了大運,打哪兒找來這么個厲害得能上天的媳婦兒?”
周柒柒手下翻炒的動作沒停,耳朵卻悄悄豎了起來,忍不住側頭瞥他一眼,語氣里帶著點兒好奇:
“那你怎么說的啊?”
沈淮川抬起頭,眼底掠過一絲淡淡的壞笑,故意拖長了調子:
“我啊,我說是我媳婦看我長得太帥,她自個兒送上門來的!”
“好你個沈淮川!”
周柒柒剛把青椒肉絲盛好到盤子里,頓時柳眉倒豎,佯裝生氣,舉起鍋鏟作勢就要敲他,
“敢這么編排我?看我不敲你!”
沈淮川反應極快,笑著往后一仰輕松躲開,長臂卻一伸,精準地攬住了周柒柒的腰肢,稍一用力,就將人帶得轉了小半圈,遠離了煤爐,緊緊貼在自己懷里。
周柒柒猝不及防,后背撞進他結實的胸膛。
他低下頭,親昵地蹭著她的頸窩,低沉的嗓音帶著笑,熱氣呵在她敏感的耳廓上:
“騙你的,我怎么可能那么說。”
周柒柒其實早知道他是開玩笑的,這男人在部隊里是出了名的冷峻嚴肅,這種話絕對不可能往外說。
她故意在他懷里扭了扭,哼了一聲,本來想追問那他到底是怎么說的,可話到嘴邊,眼珠子靈巧地一轉,又故意咽了回去,偏不問了。
沈淮川摟著她,就等著她好奇地追問呢,結果懷里的人兒半天沒動靜,他自己反倒是先憋不住了,低頭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聲音悶悶的:
“你怎么不問了?”
周柒柒心里得意,更要吊著他了,故意搖頭晃腦,就是抿著嘴不說話。
她這幅小得意的模樣,像只偷腥成功的小貓兒,撓得沈淮川心尖癢癢,渾身發硬,又愛又恨,無可奈何。
周柒柒為了方便干活,這會兒把一頭烏黑的長發隨手在腦后挽了個松松的丸子頭。
漏出一段纖細優美的脖頸和那雙小巧白皙、仿佛玉雕般的耳垂。
沈淮川眼神更暗,二話不說就湊了過去,溫熱的唇若有似無地擦過那敏感的耳垂,隨即故意壓低聲音,朝著她耳蝸里輕輕吹了一口濕熱的氣。
“嗯”
周柒柒渾身猛地一顫,一股強烈的酥麻感像電流一樣瞬間躥遍全身,腿肚子都有些發軟,手里的鍋鏟差點脫手砸在地上。
這男人太知道怎么撩撥她了!
“你你別鬧!”
她氣息不穩,手忙腳亂地想從他懷里掙開,臉頰紅得能滴出血來。
可她這一躲閃,卻正好順了沈淮川的意。
他箍在她腰間的手臂,就著她轉身的力道,帶著她轉了小半個圈,瞬間變成了面對面的姿勢。
兩人的身體貼得更近,幾乎嚴絲合縫,周柒柒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里傳來的有力心跳和灼人的體溫。
沈淮川低下頭,高挺的鼻梁幾乎蹭到她的,灼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目光深邃得能把人吸進去。
他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氣聲,在她唇邊極低啞地呢喃了一句:
“我說我們是天注定的緣分。”
話音未落,他便毫不猶豫地低頭,精準地俘獲了她那兩片因驚訝而微微張開的紅唇。
這個吻帶著不容抗拒的霸道,又充滿了積攢了一天的思念,炙熱而纏綿。
周柒柒只覺得氧氣都被奪走了,腦袋里暈乎乎的,渾身軟得不行,只能依靠他攬在腰間的手臂支撐著身體。
灶膛里的火苗劈啪作響,鍋里熱著排骨的水微微沸騰著,發出輕微的吱吱聲,空氣中你瞞著飯菜的響起,和一種無比曖昧燥熱的氣息。
她被他吻得渾身發軟,幾乎透不過氣,感覺再這樣下去,某些東西就要失控了。
殘存的理智讓她用軟綿綿的手推了推他堅硬的胸膛,聲音又嬌又軟,
“別淮川不行!舟舟舟舟馬上回來了,還有菜菜還沒抄完呢!”
沈淮川這才依依不舍地稍稍退開些許,額頭卻還抵著她的,呼吸粗重,眸色深得嚇人。
他盯著被她吻得嫣紅水潤、微微腫起的唇瓣,喉結劇烈滾動了一下,最終還是克制住了洶涌的渴望。
只又飛快地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像蜻蜓點水,卻帶著無盡的留戀。
“晚上再跟你算賬。”
他嗓音沙啞得厲害,松開手臂,幫她穩了穩身子,自己則轉身深吸了一口氣,重新坐會煤爐前,往里狠狠添了一塊新煤。
周柒柒趕緊轉過身去洗了個手,手忙腳亂地準備炒糖醋里脊。
剛炒好上桌,舟舟就回來了,手里還拿著一樣東西。
周柒柒看了,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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