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張墨試圖控制消息的傳播,但如此驚天動地的大事,又如何能完全封鎖?通過商旅、流民、乃至某些隱秘的渠道,消息還是零零碎碎、卻又無比確鑿地傳到了帝國的中樞。
最初,只是一些模糊的流在街巷酒肆間竊竊私語,人們將信將疑。
但當北疆官方發布的、蓋著德親王大印的正式公告文書通過某種途徑被擺放在皇城司都指揮使的案頭時,所有的懷疑都變成了冰冷的現實。
皇城司都指揮使連滾帶爬、面無人色地捧著那份如同燙紅烙鐵般的公告,沖進了皇宮,甚至來不及等待通傳,便噗通一聲跪倒在正在欣賞歌舞的趙鐸面前。
“陛陛下,北疆北疆張墨,他。”
趙鐸正聽得入神,被這般打斷,極為不悅,皺眉斥道:“慌什么,成何體統?天還能塌下來不成?張墨那逆賊又弄出什么幺蛾子了?”
“陛下”都指揮使雙手高舉那份文書,頭埋得極低,幾乎要縮進地縫里。
趙鐸不耐煩地示意太監將文書取來,展開只看了一眼,臉上的慵懶和不悅瞬間凝固。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捏著文書的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劇烈顫抖,指甲幾乎要掐進紙里。
那公告上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進他的眼睛,扎進他的心里。
這根本不是公告,這是痛罵他趙鐸的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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