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張墨依例前來“拜見”皇子,詢問起居。閑談間,趙琛忽然嘆息一聲,神色哀戚道:“愛卿,孤蒙你搭救,得脫大難,在此安享尊榮,本不該再有他求。
然每每思及先帝蒙難,江山破碎,奸佞竊居大寶,生靈涂炭,便心如刀絞,夜不能寐。
孤雖不才,亦乃趙氏子孫,恨不能手刃國賊,光復社稷。”他說得情真意切,眼中含淚,觀察著張墨的反應。
這是更進一步的試探,近乎直白地表達了想要“復辟”的意愿,想看張墨如何接招。
張墨面色沉靜,眼中看不出絲毫波瀾,他緩聲道:“殿下忠孝之心,天地可鑒,臣亦感同身受。
然則國賊勢大,根基未穩,輕舉妄動恐反遭其害。
殿下如今身體未愈,且安心靜養。匡扶社稷之事,自有臣等在外籌劃。待時機成熟,必當奉殿下還于舊都,正位宸極。”
這番話滴水不漏,既肯定了趙琛的“大義”,又輕輕將“籌劃”之權攬在自己手中,更畫了一個“正位宸極”的大餅,卻絕口不提具體時間表,實則就是無限期拖延。
趙琛心中失望,卻不敢表露,只能強笑道:“有愛卿此,孤便安心了。一切但憑愛卿做主。”
送走張墨后,趙琛獨自坐在窗前,看著庭院中被高墻分割的天空,手中緊緊攥著那半塊玉佩,臉上再無半分柔弱,只剩下深深的無奈和一絲隱忍的憤懣。
他知道,自己現在什么都做不了。他唯一的資本就是這“皇子”的身份和象征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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