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自然也傳到圣京。剛剛坐上龍椅、龍椅尚未焐熱的趙鐸勃然大怒,氣得砸碎了心愛的玉如意。他沒想到四皇子竟然逃了出去還發出了聲音。
張墨的檄文雖然不那么激烈,卻直接動搖了他篡位合法性根基。人家只認他的父親,不認他。
他本想立刻下旨剝奪張墨兵權,宣布其為叛軍,但被身邊殘存的幾個老成謀士苦苦勸住。
“陛下息怒,此刻北疆、西線戰事吃緊,若逼反了張墨,他若干脆投了北原或西齊,或是放開邊防,則大勢去矣。”
“不如暫且隱忍,承認其都督之位,甚至假意嘉獎其退敵之功,優先保障其軍需,先穩住他。待西線戰事緩解,或騰出手來,再慢慢收拾他不遲。”
趙鐸雖不甘心,但也知此刻內部不穩,外敵強大,確實不宜再樹強敵。
他強壓怒火,做出了一個極其虛偽的反應。
他下旨“駁斥”張墨的檄文是“受奸人蒙蔽,妄惑眾”,宣稱先帝是“主動禪位”且“靜養深宮”。
同時“贊賞”張墨守衛北疆之功,表示朝廷將繼續支持北疆抗敵,并要求張墨“恪盡職守,勿信流”。
一場詭異的默契達成了。雙方都心知肚明對方是敵人,但在強大的外部壓力下,暫時維持著表面的和平,都在爭取寶貴的時間。
張墨得到了他想要的喘息之機,雖然知道來自京城的補給很可能會被打折扣甚至暗中下絆子,但至少有了一個名義。
他立刻將全部精力投入到應對北原即將到來的反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