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份關于“漠北蠻族異常集結,恐有大規模南侵之虞,提請朝廷密切關注并預作防范”的奏疏,由一位與墨江風交好,素來以剛直敢著稱的御史遞了上去。
同時,京兆尹墨江瀾也以“京城治安需防患于未然”為由,在內閣小范圍內提醒兵部應重視北疆軍情。
幾乎是同時,云州都督墨江白的六百里加急軍報也送到了兵部。
奏報中詳細陳述了金狼王庭的異常動向和左衛城方向預警被壓下的情況,以及云州面臨的巨大壓力,辭懇切急迫,請求朝廷速發援軍、調撥糧草,并嚴令北疆各軍鎮加強戒備。
兩份來自不同渠道、卻指向同一危機的報告,終于引起了兵部和內閣的重視。
雖然七皇子一系的官員仍試圖淡化處理,強調“邊將慣于夸大敵情”、“王崇穩重乃老成謀國之道”,但質疑和擔憂的聲音已經無法被完全壓制。
一場關于北疆軍務的激烈爭論,在朝堂之下悄然展開。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張墨,卻依舊每日在兵部檔案房里,默默地擦拭著書架上的灰塵,仿佛對外面的風波一無所知。
這日散衙后,張墨剛出兵部衙門,便見秦岳騎著馬等在不遠處。
“張將軍,今日天氣不錯,可有興趣去西郊校場跑跑馬?京營剛到了一批河西好馬,勁力十足。”秦岳笑著發出邀請,眼神卻意味深長。
張墨會意:“秦指揮使相邀,敢不從命。”
兩人并轡而行,親衛遠遠跟著。離開皇城區域,周圍人煙漸稀,秦岳才放慢馬速,低聲道:“張將軍,近日朝中關于北疆的爭論,你可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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