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張墨不肯韜光養晦,那么他們就要提點一下了,免得張墨行差踏錯,不但害了他自己,也會連累到墨家。
宴席持續了約一個時辰,多是墨江風兄弟詢問北疆風物、軍旅見聞,張墨謹慎應答,偶爾墨月在一旁插話,氣氛倒也融洽。
末了,墨江風道:“日后在京中,若遇尋常難處,可讓月兒來府中尋她伯母。至于朝中大事,唉,我等亦需謹慎行,將軍還需自行斟酌。”
這便是墨家能提供的限度:有限的、私下的關照,而非公開的支持。
張墨與墨月起身告辭。離開墨府時,夜色已深,那輛普通的馬車再次悄無聲息地融入了京城的夜色之中。
與墨家兄弟的會面,像是一顆石子投入深潭,并未立即引起波瀾,卻讓張墨對京城的權力格局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墨家的態度代表了相當一部分中立或偏向四皇子、但又不敢公然與七皇子對抗的朝臣心態——觀望,有限接觸,待價而沽。
天氣逐漸炎熱起來。
兵部衙門里,那股針對張墨的無形排斥似乎減弱了一些,或許是他在大朝會上的表現起了一定作用,又或許是蕭侍郎那場宴請的消息悄然傳開。
但實質性的職務,依然沒有。他依舊每日與故紙堆為伴。
然而,張墨的內心卻愈發沉靜。
他將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投入修煉之中。如今《周天造化訣》的運轉越發圓融自如,體內內力奔騰如江河,不斷沖擊著那最后的先天壁壘。
這天夜里,電閃雷鳴,暴雨傾盆。巨大的雷聲震撼著整個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