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著張墨,眼中閃過一絲驚怒和極深的忌憚。這個邊關來的小子,遠比他想象的要難對付得多。
花廳內,一時間陷入了極其尷尬的寂靜。只有炭火盆中偶爾爆出的噼啪聲,格外清晰。
炭火的噼啪聲仿佛被無限放大,映襯著七皇子趙鐸臉上變幻不定的神色。
他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眼中的怒意幾乎要化為實質噴涌而出,死死盯著張墨。
空氣凝滯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墨江白的手心已然沁出了冷汗,心臟怦怦直跳,幾乎要跳出胸腔。
他預感到,七皇子下一刻就可能拍案而起,厲聲呵斥,甚至直接以“大不敬”之罪將他們拿下。
然而,就在這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之際,張墨卻再次躬身,語氣愈發誠懇,甚至帶上了幾分“為君分憂”的急切:
“殿下息怒,臣絕非推諉塞責,更非質疑殿下權威。臣之所,句句發自肺腑,皆是為國、為殿下考量。
北疆互市若成,確是利國利民之壯舉,功在當代利在千秋。臣等豈有不向往之理?”
他微微抬頭,目光坦然地迎上趙鐸陰鷙的視線,話鋒巧妙一轉:“然,此等國之大事,豈能由臣等邊將與殿下私下議定?
此非人臣之道,更恐陷殿下于非議之地。臣斗膽建——”
張墨的聲音清晰而有力,每一個字都敲在趙鐸的心坎上:“殿下何不將此事利弊深思熟慮,形成萬全之策,然后鄭重上書陛下,請旨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