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韃子越來越猖獗,屢屢越過防線來劫掠,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那些被禍害得家破人亡的百姓,只能往內地逃。
青陽城作為郡城,自然成了他們的落腳地之一。
秦猛沒說話,只是帶著人默默走著,把城里的真實情況一一記在心里。
他偶爾會停下腳步,跟身邊的王良等人低聲商議。
打算等回頭跟縣衙提及此事,讓縣衙在城內各處張貼榜文,號召這些無家可歸的流民前往鐵血軍寨安頓,有條活路,也能給軍寨添人手。
而“秦猛來青陽城辦案”的消息,早已像長了翅膀似的在城里悄悄傳開,暗地里攪起了不小的波瀾。
郡丞府內,董成一腳踏進門,指著門外方向,胸口劇烈起伏:“伯父!您可得為我做主。
那秦猛也太狂妄了!剛入青陽城就對我冷嘲熱諷,還說要徹查城里的事,說什么抓捕奸細。我看來者不善,根本沒把咱們郡丞府放在眼里!”
總之,董成在秦猛面前吃了癟,正對著自己的伯父、燕北郡丞董襲咬牙切齒地告狀,把秦猛這廝的“狂妄蠻橫”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董襲在官場摸爬滾打半輩子,靜靜地聽著,指尖摩挲著茶盞邊緣,釉色在燭火下泛著冷光。
他抬眼瞥了眼氣急敗壞的侄子,聲音沉得像浸了水的石頭:“急什么?他秦猛是奉旨辦案,還是另有所圖,現在下結論太早。”
“可他這態度明擺著是來挑事的!”
董成急得直跺腳,“再放任下去,后果不堪設想。郡守千金安然回到郡城,就是他狗拿耗子。”
董襲放下茶盞,指節輕輕叩了叩桌面:“明日備一桌宴席,就說為他接風洗塵。是騾子是馬,席間聊一聊,總能探探他的底。”
與此同時,縣衙里的劉偉剛聽完下屬的稟報,手里的茶杯“哐當”一聲砸在地上,滾燙的茶水濺了滿褲腿,他卻像沒知覺似的,
他癱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完了,完了他肯定是來算舊賬的!肯定是之前那幾樁事。這兇人這回親自跑過來,就是要找我報仇的啊!”
下屬想勸兩句,卻見劉偉雙手抓著頭發,身子抖得像篩糠,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縣丞這副模樣,顯然是被秦猛的名頭嚇破了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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