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著結了薄冰的河面狠狠啐了一口濃痰,眼中的暴虐和對殺戮的渴望幾乎要溢出眼眶。
兀魯思眼中最后一絲疑慮褪去,驟然騰起野獸捕食前的噬血幽光:“好!扎哈爾,你聽著。我的先鋒親涉水過河,直奔破廟拿貨!你,”
他的目光猶如實質般壓迫在扎哈爾的臉上:“帶著剩下的人馬,隱蔽在渡口北岸這片蘆葦枯草里,眼睛睜大點,耳朵豎起來!確保咱們過河和撤退的路暢通無阻,以漢奴為重。”
“烽燧堡里那些周豬是瞎子聾子最好,但如果…他們敢探出半個腦袋,”
兀魯思頓了頓,嘴角咧開一個殘忍的弧度:“‘貨’一到手,聽到動靜你這邊立刻動手!用最快的刀,最烈的火,把那礙眼的土堡子給老子燒穿、踏平,讓里面的兩只腳豬永遠閉嘴。
記住,避開他們的烽火信號!動靜能多小就多小。殺伐要快,干得要他娘的利索,別留下尾巴。”
“啰嗦!老子知道怎么割肉放血,”扎哈爾亢奮地低吼一聲,大手一揮,眼中的暴虐和嗜血幾乎要溢出眼眶,仿佛南岸的烽燧堡是待宰羔羊。
“走!”兀魯思不再廢話,猛一夾馬腹。
部落壯大需要無數新鮮的血液來澆灌,而這條沾滿漢奴血淚的暗線,就是維系他們野心的命脈。
今夜,這批“貨”,他志在必得。
夜色吞噬了一切光亮。圖魯木部的先鋒隊動了個,
五十名剽悍的女真騎士如同影子凝固在馬鞍之上,嘴唇緊抿如鐵,眼瞳中燃燒著貪婪與兇狠的火焰。
所有的戰馬口中都牢牢勒著裹緊厚布的硬木馬嚼,將任何一絲嘶鳴都扼殺在喉嚨里。
隊伍在兀魯思的帶領下,如同一道鐵灰色墨流,迅疾而沉默地撲向那因枯水而敞開的死亡通道。
“咔嚓——”
馬蹄踏入界河,薄冰承受不住人馬的重量,如玻璃般碎裂,冰冷徹骨的河水瞬間淹沒了馬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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