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猛轉向李副將,抱拳朗聲道:“謝李將軍主持公道。然,當日劉扒皮為禍之舊怨,尚有尾結未了。斗膽懇請將軍,再為秦某做個見證!”
“講。”李副將沉聲頷首。
秦猛目光如電,直刺劉德福眼中驚疑不定的深處,字字沉凝如冰:“劉扒皮橫死,咎由自取,此不論。然,當日他強闖秦宅,劫掠之仇,未了!”
“些許錢糧、雜物掠便掠了,”他語氣陡轉切齒,恨意迸發,“那廝竟敢劫走我秦家祖傳之寶——御賜腰帶!更奪走我爹用性命換來的。
——五十畝軍功田契!”
“什么?軍功田契?”李副將的臉色變得鐵青,雙目圓瞪如銅鈴,一股鐵血煞氣轟然爆發。
“大膽!”李副將的咆哮如平地驚雷。
“軍功田,乃天子酬報疆場效死將士之血肉恩賞。國之根基,國法森嚴護佑。誰敢覬覦?
劉德才狗膽包天,竟敢染指——其罪當千刀萬剮!”
他猛地扭頭,厲聲斷喝親兵:“速備文書,火漆封印。六百里加急,奏報帥司,一字不得有誤。”
“劉德福。”李副將目光如兩柄燒紅的烙鐵,狠狠烙在劉德福瞬間慘白如紙的臉上。
“聽著:令弟所掠秦家一切財物、祖傳御賜腰帶,必須分毫無損、原樣奉還!”
他“鏘”一聲,大掌重重按在腰間刀柄之上,殺氣彌漫:“另依戍堡鐵規,雙倍賠償毀損屋舍、毆傷秦管隊及家眷的湯藥費、養傷錢、誤工之耗、驚嚇之損,一分一厘不得少。”
“若有絲毫拖延、克扣”李副將齒縫間擠出冰碴般的聲音,“休怪李某——按軍法行、事!”
“軍法行事”四字,如同燒紅的鐵鉗,狠狠夾在劉德福心臟上。一股腥甜直沖喉嚨,又被他死命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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