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將凌辱之后的女子尸體,還要掛在樹杈上,這種卻是沒有。
她也不知道,飛刀門如此做,究竟是何用意。
聶扶蒼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道:“老夫這個宗主,實是窩囊,也對不起那些死去的弟子……縱是對門下弟子所,毫不懷疑,卻也不敢前去飛刀門發難,畢竟,化神之威,我宗無人能擋。僅憑門下弟子一面之詞,證據不足,找上門去,也是白白送死……”
“老夫也曾想過,待他日我宗實力強盛,必會尋個機會,一報血仇!可惜慚愧的很,我宗的實力,一直沒能強起來……”
“可蒼天有眼啊!”
聶扶蒼忽然的一聲激動吼叫,著實把沉浸在悲憤之中的項淳淳,嚇了一跳。
“百年前,飛刀門老祖在雷劫之下,灰飛煙滅。那一日,老朽偷偷飲酒十壺,大醉了一場!
醒來后,老朽就在想,既然玄術宗底蘊有限,難以強大,可飛刀門犯下大惡,多行不義,如此惡徒,自有天收!
我們強不了,那就等著飛刀門在報應之下,逐漸衰落下去!總有一天,我玄術宗可以熬到有實力報仇的那一天!”
項淳淳嘴角抽搐,這聶扶蒼,可真是有出息……
自己強不了,就等著別人弱……
這是一宗宗主該有的抱負嗎?
你得去找資源,尋機緣才對啊,而不是消極的坐等望天,用怨念傷敵啊!
項淳淳一個外人,都替聶扶蒼著急。
豁然,聶扶蒼一抹水鼻涕,振奮道:“五百年的隱忍,一百年的詛咒與期待!終于,迎來了這一次的仙種秘境之行!”
“一百年的詛咒……”項淳淳眼皮一跳,這聶扶蒼該不會真的在心里,詛咒了飛刀門一百年吧?
那這……也是個有毅力的狠人了。
她心里暗道:這聶扶蒼恨透了飛刀門,又有那般血仇在前,這次秘境之中,聶扶蒼恐怕也會讓玄術宗的弟子,狠狠報復飛刀門了……難道這就是飛刀門,殺上玄術宗的緣由?
忽然,聶扶蒼的氣勢一軟,眼神也黯然了下來。
他繼續道:“可臨行之前,話到了嘴邊。老夫卻交代門下弟子,進了秘境,躲著點人,多搞資源,小事別生怨,大事跑遠遠……那一刻,老朽心里忽然平靜了,也想通了……
報什么仇啊,老夫怎能因為五百年前的血債,再讓眼前這些可愛又溫順的小弟子們,跑去飛刀門那些惡徒面前送死受辱?
他們的安全,最重要!
她們的清白,不能受辱!
老夫再不要,有弟子赤果的身子,被掛上樹梢!
老夫再不要,有些弟子的尸體,連一塊完整的都找不到……
老夫再不要,看著我宗仙船,只能凄然的載著一船冤魂歸來……
這一年,很煎熬。
老夫很怕五百年前的慘劇,再次重演……
還好,老天有眼,當年的慘,沒有再重現!
這一次,我宗弟子,滿載而歸,而飛刀門的弟子,也不知道在秘境之中遭遇了什么,只剩了六個回去。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人在做,天在看,惡極之人,自有報應不爽之時吧!
老朽原以為自己還算個有心胸的人,可在得知飛刀門這么慘之后,老朽那有些不厚道的笑聲,真真是崩破了好幾個花瓶。
這是老夫對他飛刀門的詛咒,應驗了啊!哈哈哈!”
聶扶蒼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這老頭兒,便哭成了淚人,兩只蒼老的手掌,不斷的刮著淚水。
項淳淳看著面前的聶扶蒼,眼中怔神。
她能感覺到,聶扶蒼的裝,不完全是在裝……
這老頭,也是在借著這個機會,在釋放。
釋放著那些想哭不敢哭的憋。
釋放著那些想殺不敢殺的恨。
釋放著那些過去,敞胸迎接這一刻的輕松與快意!
悲撞我心來,仇死我怒笑!
刮骨剜心般的恨,沒人可以真正坦然,一笑了之!
能夠笑泯恩仇的人,反而才是最無情。
因為,沒人可以替死去的人,原諒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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