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別為難老童了,他這姑爺就沒開過幾次,也就近幾年來的次數稍微勤了些,但一年也就幾次,早些年一次都沒見到,就是跟老童親近的人都不知道他在鄉下還有個姑爺。”有人笑著道。
這人看著童永昌,“是不是瞧不上這鄉下姑爺,覺著自家姑娘跟鄉下人結婚,自己臉上沒光,就沒怎么走動,沒想到鄉下姑爺時來運轉,有了大出息。”
“我要是能有這樣的姑爺,肯定得好好的請他到家里喝茶,把他奉為上賓,姑爺上門是貴客,你家就在旁邊,也沒見請他進屋喝杯茶水,哪有這樣對姑爺的?”
市酒廠是一個大家庭,里頭職工的關系很親密,但也會有各種齷齪。
童永昌家里的這點事,也是市酒廠的談資。
自己撿到10塊錢,在一些人眼里,不如看別人丟10塊錢讓人高興。
“陳浩他忙,他是副業隊長,手上管著不少的事,村里有事,縣里有事,市里也有事,哪有那么多閑工夫?”童永昌道,“不請他去家里喝茶,就不是我姑爺了?他跟我女兒的感情好的很。”
“我兒媳婦小慧去了生產隊,回來后就說了,陳浩買這輛小汽車,是為了讓他媳婦,也就是我姑娘小倩,生產的時候方便些,能有車到市里來生產。”
“他夫妻倆關系好著,我這老丈人的地位還能差了?”
童永昌說的有根有據的,讓人反駁不了。
說了這個話后,童永昌轉身就走,沒回市酒廠,而是從市酒廠里頭的側門進了家屬院,回了自家。
兒子和兒媳婦不在,黃玉鳳在。
“我剛碰到陳浩了,他說送你回來后,你有事要忙,連口水都沒喊他到家里喝,哪有你這樣做事的,姑爺是貴客,到家里樓下了,連口水都不給喝,傳出去怎么做人,別人怎么看我們?”童永昌道。
他本以為黃玉鳳不在家的,沒想到在家。
這就更過分了。
喝口水又花不了多少功夫,作為長輩,失了禮數,會被人笑話,作為廠里的領導,失了禮數,也會被人作為談資詬病。
“他還到處說?心眼是真小。你說的這些,我能不清楚?但陳浩太不是個東西了,說是姑爺,可我看他一點沒將我當丈母娘看,才上車,我就說了句小汽車坐著不太舒服的話,他把車給停了,非得逼著我收回說的話,給我難堪。”黃玉鳳道。
她氣還沒消,看著童永昌,“你評評理,作為長輩,嘀咕幾句怎么了?又不痛,又不癢的,他倒好,上綱上線了,一路上也沒主動找我說話,到樓下了,還讓我請他上樓進屋喝水?那不更是跟他服軟?”
“你嘴巴就喜歡嘀咕,早跟你說了,不要啥事都說。”童永昌道,“剛才他去了廠里,特地喊朱茂林坐他的小汽車,去茅臺專賣店。”
“朱茂林不是個東西,還特意去跟廠里的領導打招呼,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跟陳浩熟,好多領導都到廠門口看小汽車。”
“搞的他像是陳浩的老丈人,我只是一個認識的人。”
童永昌很沒面子。
“陳浩就這個樣子,誰的面子都不給,記仇的很,你說他怎么跟朱茂林走那么近?”黃玉鳳問道,“朱茂林原本就一普通職工,跟你競爭業務科的科長,沒爭過,結果沒多久就提拔到產品檢驗科科長的位置。”
“這里頭就有陳浩的原因,他倆會不會穿一條褲子,要在市酒廠搞出些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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