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在省里有關系,就真的在省里有關系?會不會是假的,故意這么說,嚇唬人的?”丁順問道。
他很難理解,省里的領導得多大?陳浩一個農民,哪有機會認識省里的領導?
“得調查調查,看看他說的是不是真的,這人暫時就不要動他了,李軍多半會被嚴判,陳浩擺明了殺雞儆猴,而且這個案子不歸我管,是張永科在負責,張永科跟陳浩一條褲子。”馬杰道。
他對陳浩的人脈關系,也感到棘手。
沒關系,沒背景,生意好也無所謂,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拿捏對方,可有人脈有關系,就行不通了。
“就打砸些桌椅,得被判十多年,太不講理了。”丁順道,“李軍跟了我好幾年,用著很順手,以往有些事也是交給他處理,都沒什么大礙,這次去栽了,我都不好跟他家里人交代。”
“再一個,別人都看著,也知道李軍是我的人,我卻保不了自已人,這傳出去,我往后在道上還怎么混?使喚人都有困難。”
“那要不你去跟陳浩說說,讓他抬抬手?”馬杰道。
“我給他說?這人一看就不好相與,壓根就不是一個肯吃虧的主,想要他抬手,我還不知道會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丁順搖頭。
他就只是感嘆下,真要讓他割肉,舍不得。
李軍坐十多年的牢,總比自已割肉好,口頭上已經替李軍感到委屈、難過,這就夠了。
陳浩將張永科送到了鳳凰派出所。
“還得麻煩你,好好調查下馬杰和丁順兩人的底細,家里有些什么人,都是做什么的,在哪些單位,有什么后臺,在乎的人和事是什么。”陳浩給張永科遞了一根煙。
“這個好調查,找人問一問,打探下就清楚了。”張永科道。
馬杰是古樓派出所的所長,丁順是茶樓的幕后老板。
兩人都是本地人,關系很好打聽。
在派出所工作不短的時間,大部分時候處理的都是這類事情,張永科早就對這些方面得心應手了。
“就怕兩人會使悶棍,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最近得要小心些,特別是到縣里來,更要小心。”張永科提醒道,“馬所長脾氣不好,在公安系統也是有名的,誰的面子都不給,這個丁順也是個難纏的人。”
這年月不太平。
窮山惡水出刁民,一個人最基本的生活需求是吃飽肚子,再是全家人都吃飽肚子,這點基本的需求如果做不到,相關的犯罪行為會很多。
失蹤,被打,被劫,這種事不少,不止普通百姓會使壞,就是干部同樣也會使壞。
“這兩人有軟肋。”陳浩道,“丁順連跟著他的人都不管,生怕幫李軍說話,他就被牽連上,說明這人沒啥底限,而沒有底限的人,其實往往是因為惜身,怕自已出事。”
“至于馬杰,瞧著脾氣不好,可我說了跟省里的領導認識后,他脾氣就收斂了不少,脾氣好不代表沒腦子,后臺比他大不少,他脾氣不就收斂了嗎?”
“惜身,有腦子的人,做事不會魚死網破,因為他們有顧忌,這就是他們的軟肋,也是大多數人豁不出去的原因。”
陳浩笑了笑,看著張永科,“有軟肋的人,不用太過擔心,沒有軟肋的,才需要擔心。”
張永科仔細想了想,好像真是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