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邊的干部又不是很熟,做起事來不得勁,不如在生產隊這邊舒坦。”
他趁機給陳浩倒苦水。
這種心理,其實就是看到紅旗生產隊這邊越搞越好,他怕被邊緣化。
“說不定過不了多久,你就會回紅旗生產隊。”陳浩道。
“你又聽到了什么消息?”陳自強一下就緊張了,“我犯了啥錯,要搞掉我大隊長?”
在大隊任干部,擔心被紅旗生產隊邊緣化,真要沒了大隊長的職務,陳自強心里更慌。
生怕是自已犯了錯誤。
“你干的好好的,怎么會犯錯誤?不是這個事。”陳浩道,“公社的目的,是為了整合勞動力和生產資料,如今花山公社在搞分田到戶,這事搞成了,肯定要全國推廣的。”
“分田到戶了,土地給家庭承包,公社就沒意義了,肯定會恢復以前鄉鎮的名稱,生產大隊,生產小隊,名稱肯定也要改變。”
一般人,說話做事,小的細節方面可能不會糾結。
比方吃飯,肯定是代表著和菜一起吃,說不定還會弄點酒,而不是只吃飯,不吃菜。
但上升到國家層面,遣詞造句,機構和組織的名稱,肯定會朝著嚴謹的方向靠攏,失去了歷史使命,名稱就會發生改變。
“那大隊的干部,生產隊的干部,是不是就沒啥用了?”陳自強更擔心了。
剛剛還只是擔心,自已任生產大隊的大隊長,離著紅旗生產隊太遠,會被邊緣化,被陳浩這么一說,又擔心干部身份沒了。
“干部人數多半是要減少的,但不可能全部都取消,村民還是得要有人管著,鄉鎮和村民之間肯定要有管理組織。”陳浩道,“多半是取消生產隊,但保留大隊。”
生產隊改成村民小組,生產大隊,則是居民委員會,以及村民委員會。
三級所有,隊為基礎的時候,生產隊雖然比生產大隊的級別低,但真正要做事的實際是生產小隊,小隊是實的,大隊反而有些虛。
但等公社制度廢除后,生產大隊轉變為村民委員會,名義上是村民自治組織,但在政治上,卻是建制村,加上分田到戶,村民小組的權力和功能降低了。
最后的結果就是,由生產大隊轉變的村民委員會翻身了,實權變高,而由生產隊轉變的村民小組,實權降低,變虛了。
“你的意思是,在大隊做干部,干部的身份能保留下來,在生產隊做干部,干部的身份可能沒了?”陳自強腦袋挺靈光的,把握住了關鍵的地方。
跟陳浩說話,是真讓人踏實,總能從陳浩這得到一些讓他充實的東西。
“差不多吧,不過話說回來,生產隊的干部本來也不是干部,沒有脫產。”陳浩道,“也不拿公社的工資。”
“就是大隊的干部,也是半脫產,不過公社真要改回鄉鎮,大隊的干部肯定是優先留用的,畢竟能當上大隊的干部,尤其是大隊長和書記,本身能力不低,這樣的干部留用,對村民也是好事。”
陳浩很清楚陳自強擔心的地方,稍微的透露了點往后基層組織的變化,安定對方的心。
同時,也是更進一步,增加自已在陳自強心中的份量。
劉懷德是公社的領導,又有后臺,過幾年鐵定是要調走的,說不定不用幾年,過一兩年就調走。
已經到公社的楊治平,再有如今任大隊隊長的楊自強,包括其他一些,可以拉攏為自已人的本地村民,都應該加深自已在其心中的份量。
“對了,木耳種植,你打算投多少錢?”陳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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