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中,一部分可能會好相勸,一部分可能會威脅恫嚇,還有一部分可能會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塊。”
“評工記分的方式,不足以調動生產積極性,這一點其實已經被證明了,但仍舊會有不少人秉持著集體的觀念,任何不同的想法和做法會被視為異類。”
“這其中就包括不少領導,這些領導到時找借口阻攔,使壞,對分田到戶肯定有影響,所以陳大隊長,你一定要跟相熟,以及對分田到戶持友好,或者觀望態度的領導,保持緊密的聯系。”
“不求這些領導支持分田到戶,但只要他們愿意擋一擋,或者是愿意往上面送個文件,說說這事,對我們的計劃就有很大的幫助。”
按照歷史的軌跡,還需要一年左右的時間,也就是1978年的冬季,小崗村的十八個人才會簽下名字,摁上手印。
陳浩提前了一年,風險稍微會大些,但他也不是胡來,而是等鄧公上臺后才提到這一茬。
目的很簡單,并不是為了青史留名,也不是高尚到讓紅旗生產隊的村民日子更好過。
而是為了扶持楊治平,陳自強等人上位,讓這些人成為公社,成為大隊的干部,鞏固農業生產基地!
“沒問題,我記下了。”楊治平點頭。
他是大隊長,平常對生產隊發號施令,可這會兒卻心甘情愿聽從陳浩的安排和指揮。
“除了這些,你還要多寫文章,關于評工記分,以及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再有分田到戶優劣的文章。”陳浩又建議道。
“這些文章往報社送,特別是大報社,全國有名的報社。”
“一旦刊登出來,肯定會引起領導的關注,對分田到戶有幫助,只要最上頭的領導說一句話,紅旗生產隊搞不好會作為分田到戶的試點村。”
“那個時候,公社,縣里的領導,即便再有意見,也只敢放在心里,不敢拿在明面上說,更不敢阻攔。”
很多事情都是鬧大了,得到最上面領導的關注,一句話就給解決了。
“聽你的。”楊治平干脆的道。
他心服口服了。
陳浩的安排非常妥當,條理很清楚,分田到戶的想法很大膽,但是過后的每一步安排卻都有條有理。
明顯是心中有數的。
陳浩等人在隊委辦公室足足聊了三四個小時,陳自強媳婦還以為出了啥狀況,許久不見人,也沒喊她收拾碗筷。
怕出事,過來敲門。
門一打開,迎面撲來的煙氣熏的她眼睛發疼,眼淚止不住的流。
“你們這是抽了多少煙,眼睛都要給熏瞎掉了。”她揉著眼睛,往后退了好幾步。
屋里,桌上的碗筷里還有些剩菜,酒也沒喝完,可地上都是煙屁股頭。
“你把碗筷收拾下。”陳自強道,“回了屋后,我有事說。”
“什么事,神神叨叨的。”他媳婦嘟囔了一句。
其他幾名隊委同志也都類似,回家后就把婆娘,兒子,家庭主要成員喊到屋里,關上門窗,說事。
先從家里人做工作。
陳浩也回了家。
“吃個飯怎么這么久?”童倩道,“身上煙味好重,是出了啥事?”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