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夏建軍頓時收住腳步,轉頭看向年輕男子道:“張二小,你剛才說什么?”
穿著挎欄背心的年輕男子,氣喘吁吁的道:“我剛才打完農藥回來,正好路過你家承包的山坡地,就看見周老二領著趙麻子幾個,在砍你新栽的果樹呢!”
“他們一邊砍,還一邊罵,說要把你們家的果樹全砍咯!”
“村里不少人都去勸,根本勸不住啊!”
張二小說到這,才轉頭看向了旁邊的夏風,在認出夏風之后,張二小先是一愣,隨后才咧嘴笑道:“夏風哥回來了?”
夏風點了下頭,這時,夏建軍拿起旁邊的鋤頭就要往外走。
看到這一幕,王淑蘭急忙上前攔住夏建軍道:“孩子他爹,你干什么去?”
“還能干什么?他們姓周的欺人太甚!”
夏建軍怒不可遏的吼道。
“哎呀,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要干什么啊,再說,家里還有客人呢。”
王淑蘭一邊勸,一邊奪下了夏建軍手里的鋤頭,小聲道:“真把人家打壞了,咱們能賠得起嗎?”
這一幕,看得夏風眉頭緊鎖。
前世,自已被陷害入獄之后,就再也沒能回到上河村。
他只知道父母包了村里的一片荒山,建了果園,卻不知道,為了這個果園,父母遭受了多少欺凌。
“唉。”
夏建軍抱著腦袋,蹲在地上,眼睛里擎著淚花道:“咱的果園里……那是三千塊錢的樹苗啊……”
他攥著拳頭的手,都在不停顫抖,眼神里,滿是憤怒、不甘和無奈。
“爸,你先坐。”
夏風邁步上前,扶起夏建軍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喬依嫚急忙從車里拿出一罐雪碧,打開蓋子,遞到夏建軍跟前道:“叔叔,喝點水,消消氣,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那個姓周的,為什么要搶我們家的樹苗啊?”
夏建軍看了喬依嫚一眼,把她遞過來的飲料,往旁邊推了推,沉沉的嘆了口氣道:“唉,還不是因為那塊山坡地么。”
這時,王淑蘭接過話茬道:“以前那塊山坡地荒著,沒人種,也不值啥錢,我和你夏叔就想著,把那塊地包下來,種點果樹,給小風攢點錢娶媳婦……”
聽到這話,喬依嫚扭頭瞥了夏風一眼,唇角微微上勾,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
“當初包地的時候,已經和村里談好了,一年給村里五百塊錢的承包費,簽完合同,我和你夏叔就起早貪黑的,先把那塊地里的石頭都刨出來,又翻了地。”
“前幾天剛把樹苗買回來,種在地里,村長周廣才就找上門來,說給我們的承包價太低,讓我們補交四千五百塊錢!”
什么?
聽到這,連喬依嫚都震驚了,五千塊錢一年?
地里有金子嗎?
“不是有村里的合同嗎?為什么不去鎮里告他們?”
喬依嫚秀眉緊蹙的問道。
“唉!”
聽到喬依嫚這話,老兩口齊齊的嘆了口氣。
“爸,媽,究竟怎么回事,你們倒是說啊。”
夏風急切的問道。
“老周家兄弟三個,老大是我們村的村長,老二是遠近聞名的地痞,可是他們家老三是鎮黨委書記,連派出所都向著他們家。”
說到這,王淑蘭抹了一眼淚,掀起夏建軍的衣襟,指著肋骨旁邊的傷疤道:“你爸上個月去鎮里告過,可是到鎮里,就被派出所抓進去,打了一晚上啊。”
“肋骨都被打斷了三根……我們沒權沒勢的,往哪告啊……”
說著說著,王淑蘭的眼淚,就像斷線的珠子一樣,順著臉頰滾落了下來。
夏風凝視著夏建國肋骨上的傷疤,眼眸中,暴射出兩道寒光道:“那你們,沒去天河縣告嗎?我就不信,沒有講理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