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的話音才落,洛援朝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大聲喝問道:“夏風,你剛才說什么?倒賣國庫儲備糧?”
高玉良也震驚了,不敢置信的道:“夏風,這么重大的事,可不能信口雌黃啊,儲糧不僅是政治紅線,更是法律紅線!”
祁光偉和許德輝也都震驚的看向了夏風。
這件事要是坐實,那必然是滾滾的人頭落地!
絕不可能只法辦王國才一人,中間年有與之有關的人,都難逃法網!
“洛書記,王國才表面上刻已奉公,生活節儉,但實則,早在數年前,他就已經伙同市委的另一位領導,以及萬通縣縣委,萬通縣糧食局,以及云來鎮供銷社,云來鎮儲糧庫,與天馬集團沆瀣一氣,倒賣儲糧數額之大,觸目驚心!”
嘶嘶!
這話一出口,幾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洛朝援是震驚于王國才等人的膽量之大,簡直令他這個省委書記都震驚了。
而高玉良卻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已當年招商引資來的天馬集團,居然犯下了如此驚天大案!
在場的其他人,卻是吃驚于夏風,居然敢在高玉良的面,指認天馬集團倒賣儲糧。
這……這不是在打臉高玉良,而是在戳他心窩子啊!
此事一旦被坐實,雖然高玉良不至于被此事牽連,但是,他在省委的政治生態,將會因為這件事,變得十分惡劣。
“夏風,有證據嗎?”
沒等洛朝援朝開口,高玉良便搶先說道。
如果真發生了這種事,對高玉良來說,就必須揮淚斬馬謖!
這是他身為江南省長,以及一個黨員干部,最基本的態度!
并且,無論遠近親疏,只要涉案,他必須親自督辦,而且嚴查嚴判,才能挽回此刻的被動局面。
所以,現在的高玉良,非但不會成為王國才、陳達康、呂天明等人的保護傘,反而會成為他們的催命符!
“高省長,從昨天下午開始,通往萬通縣的高速路就已經被封了,并且,還是達康書記親自下的令。”
“我想,達康書記應該清楚是為了什么吧?”
話落,夏風直接將皮球,踢給了已經體如篩糠的陳達康。
“陳達康!”
高玉良也拍案而起,怒視著陳達康。
“高高……高省長,我我……我是因為,因為……”
夏風倒背著雙手,來到陳達康面前,歪著頭,打量了已經冷汗滿臉的陳達康好半天,突然仰面大笑:“哈哈哈……”
“陳達康,你認為把路封了,就能阻斷老百姓的伸冤路嗎?你太小看勞動人民的智慧了,也太高看你手中的權利了。”
說完,夏風用手一指方鐵成,冷聲道:“方局,請起立吧!”
方鐵成渾身顫抖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不是說好的慶功會嗎?
這特么成什么了?
瑪德,王國才你這頭蠢豬啊!
方鐵成咬牙切齒,把王國才恨到了極點。
可是,事已至此,他也無力再反抗下去了。
雖然他不是江寧幫的一員,但是,多年以來,他見風使舵,兩面騎墻,也做了太多錯事。
今天,算是所有的報應一起清算了。
想到這,方鐵成直接摘下了帽子,最后手用擦拭著警徽,嘆息道:“昨天下午,不,昨天晚上六點,達康書記突然給我打電話。”
“告訴我說,省委領導今天就要來江寧,擔心有人鬧事,所以,讓我封了萬通縣的那條公路,禁止從萬通縣返回來催收糧食的糧商到市委來鬧事。”
“還有就是,讓我控制住所有在之前借糧給市里的所有糧商家屬,不許他們到市里來鬧事。”
什么?
洛援朝和高玉良都聽得滿頭霧水。
什么借糧,什么鬧事?
肖國強見兩位老領導都滿眼詫異之色,這才起身道:“洛書記,高省長,這件事說起來,已經是夏風同志好幾天的布局了。”
話落,肖國強便將夏風讓徐梅從萬通縣,返回江寧,并且由肖國強親自出面,與糧商協商借糧救災,日后以萬通縣儲糧歸還的事,如實說了一遍。
“算算時間,昨天應該還糧的日子,按夏風同志的提前布置,我們江寧市一共借糧六千三百噸,而萬通縣儲糧超過七千噸,如果糧倉正常,不會出現群體性事件!”
肖國強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萬通縣,沒糧!
轟!
洛援朝頓感天旋地轉,一陣頭暈。
這是要捅破天的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