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志偉扭頭看向喬依嫚。
“對,這種螃蟹因為是冷水蟹,所以長不大,夏組長嘗嘗,肉質還是很鮮美的。”
說話間,喬依嫚親手剝了一只,放在一個干凈的盤子里,遞給夏風。
夏風卻只是掃了一眼,隨后笑道:“謝謝喬總的盛情,實在不好意思,我對海產品過敏。”
說完,夏風將餐盤往旁邊推了推,夾起旁邊的涼菜吃了一口。
“嗯,這個菜不錯啊,很爽口,也很合我胃口。”
此一出,餐桌上的氛圍瞬間就變味了。
原本呂天明吃得正香,聽到這話,臉色也驟然轉冷。
鄒志偉不動聲色的皺了下眉頭,緩緩放下筷子,喝了口水。
“嘭!”
他的水杯不輕不重,放在了桌面上,發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聲響。
旁邊的程建業心領神會,也放下筷子,抹著嘴角上沾的蟹黃,向夏風打響了第一槍!
“夏組長,我這個口快心直,有幾句話憋在心里很久了,要是有什么說錯的地方,您可千萬別介意啊。”
夏風暗自冷笑了一聲,這是軟的不行,準備開罵了?
好!
咱雖比不了諸葛亮舌群儒,可連你們都收拾不了,前世那幾十年豈不是白活?
“程局長,你這說的是哪里話,大家都是革命同志,都是在為四化建設添磚加瓦,有什么介不介意的,有話別憋在心里,會憋出病的。”
夏風一臉燦爛的笑容,和風細雨的說道。
“有夏組長這句話,那我可就說了啊……”
話落,程建業突然話風一轉道:“唉,夏組長,不是我說,您看您多辛苦,大老遠的跑過來查糧倉,那些人卻整天坐在辦公室里養膘,肚子都能殺出三指肥油了。”
“放著正事不干,整天查來查去,搞得人心慌慌,凈干些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的事,把我們這些人都當成猴來耍,你說是不是很過分?”
“我就納悶了,上面的領導是瞎了還是聾了,不知道我們縣剛遭了災嗎?他就是頭豬,也不應該這個時候想出封倉查糧的餿點子啊,也不怕生孩子沒屁眼!”
“咳!”
鄒志偉輕咳了一聲,示意程建業差不多了。
讓他指桑罵槐的罵兩句,一開頭就跑偏了不說,到后面,那跟著指夏風鼻子罵有什么差別?
早知道就不應該讓他先開第一槍!
“程局長,說話要注意場合,注意分寸!”
呂天明放下筷子,表面上是在冷聲呵斥程建業,實則矛頭卻是指向了夏風。
夏風爽朗一笑,沖呂天明道:“呂書記,我倒是覺得,程局長說的很有道理啊。”
“我們有些同志,就是尸位素餐,整天喝著民脂民膏,是一點和人沾邊的事都不干,別說程局長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遠的不說,就拿咱們萬通縣來說嘛,成千上萬的老百受災,連溫飽都難以解決,這群王八蛋,還吃著山珍海味,呂書記,你說他們會不會遭雷劈?”
“你們大家說說,這群王八蛋還能算個人?”
夏風這話一出口,滿桌子,除了李國賓和喬依嫚,幾乎所有人都放下了碗筷,眾人的臉精彩至極。
曾文洪更是連吃了一半的螃蟹腿都吐在了桌子上。
程建業文化水平低,在桌上就開始罵街,你夏風也沒文化嗎?
你可是公考第一啊!
一句話,把滿桌子人都罵了!
這飯還怎么吃?
“呵呵呵……”
呂天明干笑了幾聲道:“夏組長頗有些真知灼見啊。”
夏風淡淡一笑道:“呂書記,我這個人心直口快,就是性子有點直,我相信呂書記宰相肚里能撐船,一定不會介意的。”
呂天明死死的盯著夏風,眼睛里幾乎要噴出火來,但臉上卻笑容不減,端起酒杯來道:“夏組長,來,我敬你一杯,過去的不提了,我希望夏組長……”
砰!
就在這時,包廂的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穿著白襯衫,跑得滿臉熱汗的中年男子,氣喘吁吁的道:“呂書記,曾局,武警……武警把咱們糧倉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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