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不是一個多疑的人,但是,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太過巧合了。
先是和錢國興喝酒到很晚,然后,就是被混混圍追堵截,之后又是馬芷若接連兩個電話的時間節點,剛好都是那些混混失去自已蹤跡的時候。
偶爾一兩次的巧合,可以說是巧合,但很多次巧合連在一起,就極有可能是個陰謀了。
“不,任何人都可能有問題,但是,唯獨錢國興不會。”
洛云煙語氣十分堅定的說道。
“為什么這么說?你很了解他嗎?”
夏風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甚至連他自已都沒感覺到,這句話里面濃濃的酸味。
電話另一頭,很快就傳來了洛云煙咯咯咯的笑聲,隨即問道:“你……這是在吃醋嗎?”
嗯?
夏風這才意識到,自已剛才那句話說得很有問題啊。
自已和洛云煙只是同學關系,好像真沒理由質問人家和另一個單身男士的私人問題。
這也是夏風非常不解的地方。
錢國興家里,除了一個衣柜和一些日常用品之外,連臺電視機都沒有。
冷冷清清,只有他一個人。
兩個房間,還有一個房間上了鎖。
甚至連夏風都懷疑,自已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里怎么會是一個地級市督察組組長的家?
雖然用寒酸來形容有些過了,但絕對稱得上簡陋了。
“我只是很好奇,錢組長今年四十六了吧?難道他一直都沒結婚嗎?還是家在外地,今天去他家里喝酒才發現,他……有些過于節儉了,有點不太正常,所以就多想了一些。”
夏風毫不隱瞞,說出了自已心中的疑惑。
“那是因為……”
洛云煙沉默了數秒,才繼續道:“兩年前那件事發生之后,錢國興整個人都變了,很消極懈怠,而且,下班之后,從不與任何人接觸。”
“所以我才覺得,他和你喝酒這件事……讓我很意外。”
夏風想了想,隨口問道:“兩年前出什么事了?能跟我說說嗎?”
“那么大的事,你還不知道?”洛云煙的語氣顯得很吃驚。
“你也知道,我一直在供銷社,能知道什么呀?”
聽夏風這么一說,洛云煙也釋然了,隨后便說起了兩年前的一樁母女自殺案。
聽到最后,連夏風都從床上坐了起來,控制不住的道:“你說什么?從女孩的體內,檢測出四個男性的體液,最后還定性成了自殺?”
“母親手上捆著鉛球沉入江底,也成了自殺?”
夏風只覺得胸腔里憋著一團火!
即使他一天警校沒讀過,從未有過任何刑偵經驗,他也知道,這不可能是自殺!
這背后,是一張什么樣的大網,居然敢對督察組的組長妻女,干出這么喪盡天良的事?
“沒辦法,這是江寧市局給出的終結論,從這件事之后,錢國興徹底變了……”
洛云煙說到這,聲音也有些哽咽了。
這件事,無論放在誰身上,都是晴天霹靂!
“這就難怪,今天他問了我兩次,意思是我查下去,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我當時誤以為他在暗中威脅我,原來……”
說到這,夏風的眼眶不禁濕潤了。
做為一個男人,他能深切的體會到,錢國興這兩年來,究竟在忍受著什么。
難怪,即使喝得酩酊大醉,錢國興也沒向他透露過父母的下落。
他是因為妻女的悲慘遭遇,已經不再相信任何人了,把父母送走,也是為了保護父母的安全。
一切了然,夏風又和洛云煙聊閑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