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點,當洛援朝走進省委禮堂的時候,幾乎江陵正科(含)以上的干部,全都到齊了。
以高玉良為首的眾人,更是早就在主席臺上就坐了。
“洛書記,早。”
高玉良面帶春風得意的笑容,緩緩轉頭,看向了洛援朝。
想想前不久,夏風在江寧市委禮堂,隔空扇了他幾個響亮的大耳光,還接連揮劍,斬了他數個老部下。
可是,誰又能想到,風水輪流轉,這還不到十天,局面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之前夏風當著全江寧市科級干部的面,讓他顏面盡失。
現在,他就要當著全省干部的面,狠狠鞭打夏風。
洛援朝面色清冷的微笑道:“高省長還真是急不可待啊。”
“對一個地方上的小同志,至于這么趕盡殺絕嗎?”
說話間,他抬頭看了一眼禮堂大廳上拉起的橫幅。
紅底白字,寫得清楚明白——黨風黨紀作風會。
這是非得要把夏風釘死在恥辱柱上,萬年不得翻身吶。
“洛書記,昨晚的事,我不說,你也清楚,這不是一起偶然性的事件,而是某些基層干部,以為自已有所倚仗,經常無組織,無紀律慣了,才會鬧出這么大的笑話。”
“所以,我認為很有必要,讓全省各級領導干部,都引以為戒。”
高玉良說到這,看了一眼劉國賓的位子,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按照約定時間,今天早上八點,劉國賓也應該到了啊。
可是現在,都快八點一刻了,劉國賓怎么還沒有消息。
“高省長,這算不算上綱上線吶?”
洛援朝放下水杯,在高玉良旁邊的位子上坐下,面帶一絲冷笑的問道。
“援朝同志,我明白,小夏同志一直都是你的心腹愛將,如今他犯了這么大的錯誤,你想保護他的心情我能理解。”
高玉良索性直接把話挑明的道:“可是,錯了就是錯了,就像一周前,對達康和國才他們的處理結果,我也很心痛。”
“但是,為了著眼大局,我還是忍痛割愛,在給最高法的意見書上簽了字的。”
外之意,我已經把好幾個老部下送上刑場了,今天輪到你洛援朝的人,你就想力保?
門也沒有啊!
當初你對我的人動手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今天?
洛援朝微笑著點了下頭,也不再廢話,而是直接將目光,轉向了組織部長許德輝那邊。
“洛書記,情況對小夏十分不利,材料我剛才看過了,高省長已經定調了,夏風這次是蓄意破壞地方經濟發展。”
“如果被他坐實,遞交到省委那里,不只夏風同志的政治生命即將終結,還有可能被打成政治犯。”
聽到這話,洛援朝不禁猛然扭頭看向了高玉良。
殺人不過頭點地,高玉良至于這么針對夏風嗎?
高玉良似乎也注意到了洛援朝的目光,微笑著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同樣別過臉去,看向了旁邊的宣傳部長馮長海那邊。
“馮部長,通知省電視臺了嗎?”
什么?
聽到這話,洛援朝的火氣,噌的一下就竄上了腦門。
上次,在江寧開會,讓省電視臺現場直播,那是因為有特殊情況。
并非洛援朝的本意!
可這次,高玉良開專場批判會還不算完,連省電視臺的人也一起叫上,當著全省人的面,鞭打夏風,這簡直太過分了。
“高省長,省臺那邊已經通知過了,八點半之前,記者和攝像師就會到位!”
馮長海一邊說,一邊偷瞄了洛援朝一眼,補充道:“昨天晚上那件事的情節,太過惡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