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良打量了馮長海一眼,稍顯滿意的點了下頭道:“不錯,是時候試試你的司機,忠誠度如何了。”
“他不是江淑蘭的學生嗎?你和張秘書,故意在車里討論李瑞新被帶走的事,然后回來喝個下午茶。”
說到這,高玉良低頭看了一眼手表,淡然笑道:“三個小時,足夠操作很多事了,除非是京里的劉老放棄掉李瑞新,不然,此事必有轉機。”
馮長海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道:“問題是,這件事涉及了國安吶,劉老會插手嗎?”
高玉良重重的點了下頭道:“江南省和東海省,至關重要,又是這次改革的前沿,失去陣地,再想把手伸進來,就難了。”
“哪怕讓李瑞新背上處分,只要占著副省長的位置,過個一兩年,換個人把他頂替下去,劉家在江南省,就還有話語權。”
“可是,李瑞新要是真倒了,甚至還牽扯到了國安,劉家就永遠別想再把手伸進來了,利益得失,老頭子自已會衡量!”
“只是,必須要趕在趙蒙生到達京城之前,把消息傳遞出去。”
馮長海聞,急忙起身道:“高省長,我這就去辦!”
高玉良重重的點了下頭道:“去吧,但切記,不要沾到身上。”
“我明白!”
說完,馮長海便快步走出了休息室。
在馮長海走后,高玉良才緩緩起身,邁步來到了窗前,看著窗外的晴空萬里,心頭卻是烏云蓋頂!
局勢的變化速度,已經遠超了他的設想。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一輪,夏風居然敢把李瑞新當成了標靶。
一個分管礦山和冶金的副省長,看似無足輕重,但是他被拿掉,整個江南省委班子的格局就變了。
李瑞新的退出,局面就不再是四方較力了,而是三足鼎立!
洛援朝勢頭正勁,賀元良如果帶著人大和統戰部一起倒向洛援朝,高玉良瞬間就會被孤立。
到那個時候,馬副省長就是他的前車之鑒!
保住李瑞新,就是保住了劉家在江南省的存在,四股勢力,彼此各有優劣,才能維持現在的平衡。
“麻煩!”
高玉良越發感覺到,夏風不能留!
這個人,一連兩次,引發了巨大變數都是其次,主要是,連他也猜不到夏風下一步會怎么走。
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必須先被擠出牌桌才行!
否則,沒拿到江南省改革大浪下的主動權,不只是不好向他的老領導交待,連他屁股下面的椅都會有危險的。
李瑞新就是前車之鑒!
更讓高玉良感覺到不安的是,省委組織部那邊,一邊壓著新任江寧副書記和政法委書記的調令不發。
更讓高玉良感到無比被動。
組織部的意圖很明顯,是想在肖國強穩定江寧的局面,拖延時間。
一旦江寧局勢大定,他的人到了江寧,也再無生存和發展空間了。
各局、處,都被浮肖國強抓在手里,一個副書記能有什么作為?
“孔秘書。”
高玉良沖門口輕喝了一聲。
一直等在門口的孔瑞宣,聽到高玉良叫自已,急忙推門走進了房間。
關好房門之后,才邁步來到高玉良近前,小聲道:“高省長,您叫我?”
高玉良倒背著雙手,淡淡的道:“下午回去,催一催省委組織部,盡快下調令,江寧改革在際,班子成員都不齊,不是束縛江寧的手腳嗎?”
“延誤了江寧的國企改革進程,他們是要背責任的。”
“是!”
孔瑞宣重重的點了下頭,拿出本子,把高玉良剛才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記錄了下來。
……
另外一邊,夏風和祁同偉等人,風風火火的趕到了市一中。
此刻,門前已經圍攏了大批的考生和考生家長,學校大門口,也拉起了警戒線。
“究竟怎么回事?人呢!”
祁同偉剛一趕到現場,便沖維持秩序的民警大聲問道。
“報告祁局,人在二號教學樓那邊,錢局和防爆隊的人都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