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把大樹附近所有可能潛在的危機都排除,然后從兩個方向一點一點的移動到樹冠下方。站在大樹下面,視線總算清晰了一些,五月拿出了強光手電,一道光柱嗖的穿過枝葉的間隙,投射到樹冠中間。五月一打開手電,我也跟著打亮了一支,分頭在大樹樹冠中搜索。
這個時候,那陣呼救聲才算是徹底無影無蹤,我們大略在樹影中掃視了一圈,暫時沒看見什么。暗中回想一下,我覺得這個事情有點不對頭。
“你覺不覺得,這聲音好像是故意把我們引到這兒來的?”我小聲跟五月溝通,我覺得既然已經這樣了,要一探究竟,就必須把所有細節都分析清楚,減免危險發生的可能。
“是不是故意引我們的,現在都不重要了,就算是故意,我們不是已經站在這里了?”五月目不轉睛的望著上面,道:“這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有原因。”
我不置可否,覺得她說的話好像充滿了哲理,但再一細想,又好像是一通廢話,可還沒來得及搭腔,目光一晃,驟然間,我看到頭頂的樹冠中,好像有一團黑乎乎的影子。我反應的非常快,眼睛看到這團黑影,手里的手電也隨即照射過去,頓時,那團影子被照亮了。
一個人!
我看到那團黑影是一個人,正趴在大樹的枝杈上,距離我們大概有八九米遠。在光線的照射下,這個人的面龐還是看不清楚,但我能看出那是個男人,一身破衣爛衫,渾身都是斑斑點點的血跡。
我看到這個人的時候,五月也警覺了,我們一起把視線轉移到頭頂那團黑影身上,兩束強光齊齊的照射,那個趴在樹杈上的人慢慢抬起頭,他的臉上全都是血,同時使勁伸出一只手,遙遙朝我們探過來,我感覺頭皮有點發麻,這個人的手好像被什么東西啃噬過一樣,皮肉斑駁,兩根手指的指骨已經外露。
如果沒有意外,那么從風里傳到趕山窩棚的呼救聲,就是這個人發出的,此刻,他估計發不出任何聲音了,我能看到他沾滿鮮血的臉龐上的那雙眼睛。他的眼神很無助,充滿了無奈和不甘,同時還有一種深切的渴盼。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么辦,趴在樹杈上的人頓了頓,身子隨著搖擺的枝葉輕輕一晃,好像要探身爬下來。
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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