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我心底涌起了一股久違的暖意,父親模糊的臉,在我腦海里漸漸的清晰。至少有三年沒有見到他了,算算時間,他已經是五十歲的人,我不知道這三年間,他的鬢角有沒有變白,我突然覺得,自己可能有些想念他了。
但就在這股淡淡的暖意涌上心頭時,我又想起了母親,腦海中父親的臉龐瞬間粉碎了。
我可能還是無法原諒他。
我在家呆了很久,沒敢擅自出門,從半夜等到天亮,又從天亮等到下午,一直到傍晚的時候,雷真君回來了。老家伙狼狽不堪,進門之后咕咚咕咚大口喝水,我看見他懷里鼓鼓囊囊的,顯然是偷到了那塊陰樓玉。
心里有話想問他,可看著雷真君衣襟上粘著的已經干涸的血跡,我意識到昨晚肯定是一場生死搏斗,老家伙畢竟這么大年紀,又受了傷。我強忍著,找出家里的藥箱,想給他包扎一下。
“你這個藥不管用,用我的。”雷真君自己翻出幾個小包,從里面取了藥粉處理傷口。老貨沒心沒肺,傷口還沒包扎完就嚷嚷肚子餓,我給他弄了點吃的,看著他狼吞虎咽的吃完。
“吃飽了嗎?”
“馬馬虎虎,你這個手藝太差,湊合填填肚子,非常時期非常對待,以我過去的生活水準,這樣的粗茶淡飯是根本不會吃的”
“既然吃飽了,那就說說吧。”我坐在雷真君對面,開始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