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于阿加來說,這老頭兒表現就正常很多,普通話說得也地道,而且非常熱情,甚至說熱情的有點過頭。如果現在不是在四川深山的寨子里,我多半以為是到了我們老家的親戚家。
我和黑子趕緊上去抖了抖身上的雨水,阿加的任務完成了,說了一聲:“走了!”轉身下了木階。那句話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不過臨走時,他還特意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看著我心驚肉跳的。
老神棍沖阿加背影喊了一聲:“阿加兄弟慢走!”阿加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雨中,也不曾回答。
老頭兒把我們請進屋子,之后關上了木門。屋里光線頓時暗下來,只有桌子上亮著一盞煤油燈。而屋子里的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股腐爛般的臭味兒,有點像是咸魚干的味道。
乍一到屋內,我眼睛還有不適應,稍稍等了片刻,才清楚屋子里的情況。
屋里的陳設很簡單,正中央擺著一張大方桌,上面有盞放著一盞煤油燈。桌子兩側各有一條長板凳,就是舊事家里辦事用的那種,再往里就是一道木樓梯,直通向二樓因為老神棍和黑子都還沒開口,我也不敢亂說話。
“三位是外地來的吧?”老頭兒咧嘴一笑,露出一顆金光閃閃的大門牙。他帶我們到桌子前,指在凳子前,“別客氣,先坐吧。”
老神棍也在打量屋子,邊抖著衣服坐下邊回:“是啊,我們打陜西那邊過來的,今天早上想進山看原始森林迷了路。”說完之后,他問老頭兒:“聽老哥這口音,不像本地人吧?山西人?”
老頭兒咧嘴笑起來,那笑容和眼神中都夾雜著一點市儈,看著并不像普通的山野村民。他道:“好耳力,老漢原來是山西人洪洞縣人,是后來逃荒逃到這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