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小說當中的系統不都是無感情生物嗎？你竟然會這么激動。”程綏笑，“要我哄你嗎？我可以演你媽媽。”

程綏！

000聽他這么說，更感覺自已自已之前看的那些醫用書籍都喂了狗。

它正想直接離開不管他，但見程綏眸中泛寒，000又是一頓。

它總算后知后覺地，察覺到了程綏對它的敵意——掩藏在那些或溫和或荒唐的表面底下的，那隱隱約約的敵意。

……你很討厭我。

000有些木訥。

它身上的系統探測儀正在高速分析著程綏身上的各項特征，身體機能能在某方面表現出個體的隱藏情緒，000得到反饋結果，更加怔愣。

你特別討厭我。

程綏看著它沒說話。

那些偽裝的笑意淡下，程綏一點點斂下眼中的陰霾，全然沒有了再和000對話的心思。

“別多想了，這不重要，也沒意義。”

程綏收回目光，他正想直接起身離開，卻沒想到剛剛站起，便聽到上空幾聲“咔嚓”聲響。

程綏動作停滯，他仰頭看過去，見000已經飄到了天花板上。

它身上本就破碎的蛋殼咔嚓咔嚓裂的更小更碎，蛋白也受到牽連，裂開小口，里面的黃油瞬間溢出，一滴一滴從上空落了下來。

“你……”程綏被那幾滴黃油砸到了額頭，他覺得有點疼痛，伸出指尖一抹，竟是一排金豆子。

我告訴你，你就算討厭我，也換不了系統。我會以最高的要求監督你，從此以后，我不會再和你說話，我也不會再去看那些醫用書籍，我、我……

它機械音越說越偏，里面甚至傳出了一些不合常理的哭腔。

程綏完全沒料到000會這么脆弱，他眼見那些金豆子嘩啦啦往他頭上砸，頓時捂住了腦袋。

“不是，別哭啊。你怎么和小寶寶一樣？”程綏拿起枕頭擋在自已頭頂，那些金豆子順著軟枕的布料往下滾，砸在地板，全是沉重聲。

程綏嘆氣一聲，妥協道：“我沒說我討厭你吧？我說了嗎？000，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來，你下來，我們倆談談。”

我拒絕。

000聲音冷漠，拿膠帶把自已裂開的蛋白處粘上了。

程綏瞧它那副別扭可憐的樣子，覺得000這個蛋真的離破殼不遠了。

“行，你不下來，那我們就這樣說，行吧？”程綏把地上的金豆子都撿起來，放到了床上，“行不行？”

000專注于撕膠帶，沒回答。

程綏姑且當它是默許了。

他猶豫片刻，開口道：“000，我只有一個問題。這個問題無論結果如何，都請你如實回答我，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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