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刀鋒入肉。
咔嚓。
骨骼碎裂。
慘叫聲此起彼伏,鮮血染紅了林家大院的青磚地。
每殺一人,林寒身上的氣息就強盛一分。
那魔種貪婪地吞噬著周圍彌漫的死氣和血氣,反哺給林寒一種近乎麻醉般的亢奮。
當最后一名護院捂著被捅穿的肚子倒下時,夕陽已經徹底沉入地平線。
院子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聲,和血滴落地的滴答聲。
林寒渾身浴血,像個從血池里撈出來的修羅。
他拖著那把已經卷刃的鋼刀,一步一步,走向站在臺階上的林天養。
鞋底踩在粘稠的血泊里,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林天養的心口上。
“你……你別過來……”
林天養終于慌了。
他手中的折扇掉在地上,雙腿發軟,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撞上了冰冷的廊柱。
他不明白。
明明是一個經脈盡廢的棄子,明明是一具快要餓死的殘軀,為什么能爆發出這種恐怖的戰力?
這根本不是武功。
這是殺人術。
林寒走上臺階,站在林天養面前。
此時的他,身高只到林天養的下巴,瘦弱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
但在林天養眼里,這個少年比這世上最兇惡的妖獸還要恐怖。
“二叔。”
林寒抬起手,冰冷的刀鋒拍了拍林天養慘白的臉頰,留下兩道刺目的血痕。
“剛才那股讓人剁碎我的勁頭,哪去了?”
林天養渾身顫抖,強撐著最后一絲底氣:“林寒……我是你二叔!是你長輩!你要是大逆不道殺了我也就罷了,若是讓你爹知道……”
“我爹?”
林寒打斷了他,眼中閃過一絲譏諷,“你是說那個失蹤了十年的死鬼?”
他手腕一翻。
噗。
刀尖扎進了林天養的大腿。
“啊――!”
林天養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整個人癱軟跪地。
林寒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平靜得讓人發指:“我不關心那個死鬼去了哪。我只問一個問題。”
他俯下身,湊到林天養耳邊,輕聲問道:
“我體內的那個東西,是誰種下的?”
林天養的瞳孔猛地收縮成針尖大小。他顧不得腿上的劇痛,驚恐地瞪著林寒:“你……你知道?你怎么可能知……”
“噗。”
林寒拔出刀,又扎進了另一條腿。
“回答錯誤。”
“啊!!”
林天養痛得鼻涕眼淚橫流,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他是生意人,是算計人心的老手,但他沒見過這種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瘋子。
“我說!我說!”林天養喘著粗氣,眼神渙散,“是……是上宗的大人……是血煞宗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