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歲安的手明明只是乖巧地停留在他的手里,可他總覺得,樓歲安像是把心也交給了他一樣。
靳邵野的大手不自覺地收緊,緊緊地包裹住她。
無人看見的耳垂也燥熱泛紅,喉結無意識滾動。
想親。
救命男二這個眼神絕了,在想啥啊,就牽個手至于激動成這樣嗎?
他絕對想親女二!!他的眼神太露骨了!
嘿嘿嘿嘿嘿嘿肯定在瘋狂暗爽,老婆的手手真好摸桀桀桀~
摸一下老婆的手就已經臉紅心跳了,要是和老婆睡同一張床不得爆炸了。
樓歲安微微偏頭看著靳邵野。
男人面上沒什么異常,也看不出害羞,還是往常那副生人勿近的高冷模樣。
但是泛紅的耳垂和緊繃的下頜線,以及只有她才能感受到的滾燙手掌暴露了他的心思。
她的視線最終停留在靳邵野性感的薄唇上。
她也想親的。
樓夫人突然厲聲開口,“夠了,安安,任性也要有個限度,無論如何你也不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打你的妹妹!像什么樣子!!”
她嘆了口氣,話鋒一轉,苦口婆心,“要不是你平時不檢點,你妹妹會這么做嗎?還不是為了你。”
樓歲安忍不住笑了。
又是這樣。
自從樓蔓回樓家,她做什么永遠都是錯的。
就算是樓蔓把天捅破了,做錯事兒的人,也一定是樓歲安。
樓歲安心中酸澀,“母親,你真的很偏心,讓我出軌的是她,錯的卻是我?”
樓夫人冷哼,“我從來沒有偏心過,安安,是你太任性了,你該反思一下,為什么你從來都不被人喜歡。”
“姐姐,我也是為了你好。”樓蔓低頭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就算你要做戲給姐夫看,也不能打我啊。”
盡管她裝得很傷心,但望向樓歲安的時候,她更多的是得意。
她們都清楚,樓歲安是極度缺愛的。
樓歲安渴望被樓家接納。
可樓家上下,沒有任何一個人,愿意真的把她當成家人。
靳邵野瞬間氣壓更加冷漠。
誰說沒人喜歡女二的,男二喜歡啊,男二愛得要死。
樓家哪來的底氣?要不是靳邵野,樓家都破產八百回了。
因為樓夫人是女主她媽媽唄,這本小說可是名正順的大女主爽文,逆女主者亡,順女主者昌。
跟女主做對的人,就沒誰能有好下場的。
能讓男二資助樓家這么多年是男二的福氣好不好,男二如果不資助樓家,就娶不到他偷偷愛了這么多年的女二。
其實男二女二挺同病相憐的,兩人都只不過是樓家和樓蔓的一條狗而已。
兩個小苦瓜要是真的可以好好地相愛就好了,可惜啊,女二就是一門心思地要跟著跑。
樓歲安輕輕地捏了捏靳邵野的手。
靳邵野抬眼,對上她安撫的眼神。
靳邵野之所以會被養在樓家,是因為靳邵野的父親本是樓譽的好友。
靳家本是百年望族,是在京城金字塔頂尖的豪門。
但是就在樓家剛收養樓歲安后不久。
靳父被舉報工程貪污入獄,由于數額過大,被判了無期,靳氏破產。
靳母傷心欲絕,不能接受一夜之間的落差,跳了樓。
靳家一夜之間家破人亡。
只留下了靳邵野這個年僅六歲的孩子。
于是樓家收養了靳邵野。
但只是把靳邵野當做一條看門狗。
只是養在院子里,寒冬臘月不給厚衣服,吃的飯更是有上頓沒下頓。
這么有錢的樓家,卻僅僅只給了這個故友的兒子一個住的地方。
但是樓譽卻靠這個,在商界博得了一個好名聲。
樓歲安一直都知道樓家對靳邵野不好。
也是因為這個,從前的她才會覺得,靳邵野強娶她,怎么可能是因為喜歡,八成是為了報復樓家人。
更諷刺的是,她對靳邵野也不好。
她并沒有真正的幫過靳邵野什么。
靳邵野為什么會喜歡她呢?
樓歲安也想不通。
甚至有的時候,她比其他人更變本加厲。
比如她騎在靳邵野的腰上威脅他給自己寫作業。
又比如因為他倔強地盯著她,被她罰脫光了衣服跪在地上抽鞭子。
……
不忍直視。
彈幕討論他們小時候的切片時都說。
男二為什么會喜歡女二啊,是因為被虐爽了嗎?
女二也是一個死綠茶啊,怎么會有女的對男的做這種事情?不就是小小年紀就想勾引男二了?只是后面男主出現才開始厭惡男二了吧。
死綠茶,男二愛上女二也毫無邏輯,但賤女配陰暗潮濕男,絕配。
鋪天蓋地的彈幕都不理解為什么靳邵野會喜歡樓歲安。
罵她綠茶的彈幕也很多。
有一點樓歲安不得不承認。
靳邵野對她的愛,純粹得讓她心虛。
靳邵野前二十年的人生吃盡了苦頭,最后卻把滿腔赤誠都給了她這個“施暴者”,在她身上栽跟頭。
夠了。
樓家這些吸血鬼,該擺正自己的位置了。
無論是當年權勢滔天的靳父,還是如今家財萬貫的靳邵野,從來都不是樓家可以隨意欺辱的。
樓家不配。
樓歲安拍了拍靳邵野的手,遞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相信我。”
她絕對不會再任人拿捏了。
樓家確實給了她錦衣玉食的生活。
可這么些年,靳邵野的聘禮和源源不斷的合作,早就已經替她連本帶利的還清了。
真要說虧錢,她也只欠靳邵野的。
樓歲安對樓夫人的眼神淡漠,語氣刻薄,“您什么時候真心喜歡過我呢?”
她笑得諷刺,很認真地問,“既然你只當樓蔓是你的女兒,從不把我當家人,就不要在這里給我演母女情深。”
確實,樓夫人有點惡心了。
明明一直都只有利用,對樓歲安也不好,還要要求樓歲安這啊那啊的,不斷壓力她,還要吸她的血。
這么多年女二扶持娘家可不止一點點錢,樓家更像是那個白眼狼。
樓夫人瞳孔驟縮,死死地瞪著樓歲安。
樓歲安竟然敢這么跟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