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野再次從虎爺那處僻靜的四合院里出來時,懷里揣著的布包沉甸甸的。
他心中也不由得暗自咋舌,虎爺在縣城這幾十年的根基真不是白打的。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那足足兩百斤黃金,竟真被他通過那些隱秘而錯綜復雜的渠道,悄無聲息地消化得七七八八了。
如今陳野手中掌握的現金,若放在一九七六年的清河縣,即便不敢說穩穩坐上頭把交椅,也絕對相差無幾,足以躋身最頂尖的那一小撮人了。
事實上,擁有了這筆巨款,再加上空間里那些物資和不斷累積的獎勵。
陳野即使從此什么都不做,也能帶著家人過上遠超這個時代平均水平的富足生活,安安穩穩、衣食無憂。
但人一旦走到了某個階段,看到了更遠處的風景,心態便會悄然發生變化。
“既然已經陰差陽錯地走到了這一步,那就這樣繼續走下去吧!”
“沒準……靠著對未來的那點模糊認知,再加上系統和現有的資源,我還真能把這攤子生意做大做強,真正做出一番事業來!”
人嘛,骨子里誰又真的甘于一輩子平庸呢?
尤其是在擁有了撬動命運的杠桿之后。
有了充足的資金底氣,陳野和陳金生仔細商議后,做了一個讓鄭衛東都有些驚訝的決定——
原本縣里考慮到他們前期投入大,同意租金按五年一期支付。
但他們兩人一合計,為了避免日后政策或有變動、節外生枝,決定一次性將三十年的租金全部繳清!
當陳金生和陳野一同來到縣里指定的收款辦公室,將那用牛皮紙包裹得嚴嚴實實、摞起來老大一堆的現金擺在桌上時。
經手的工作人員和幾位在場作證的領導眼睛都看直了。
雖然這筆錢最終是入了公家的賬戶,并非個人腰包,但那種實實在在的巨額資金流入所帶來的沖擊感,是前所未有的。
這不僅代表了港商投資的誠意和實力,更像是一劑強心針,讓縣里幾位主要領導的心思都活絡了起來。
——
主管經濟的張副書記彈了彈煙灰,感慨道:“看來,這吸引外來投資,尤其是像陳金生先生這樣的愛國港商,確實是條快速發展的路子啊!”
旁邊另一位領導點頭附和:“是啊,要是能多幾個這樣的廠子,咱們縣的財政也能寬裕不少,能辦的事就多了。”
甚至有人私下里開始琢磨:“是不是……以后可以在這方面多下點功夫?”
“多吸引一些資金過來?”
簽字、蓋章、交款……
一系列流程走完,代表著服裝廠和養豬場項目正式在官方層面落地生根。
拿著那份墨跡未干、蓋著鮮紅大印的合同文本,陳野和陳金生相視一笑,心中都涌起一股難以喻的踏實感和成就感。
這一步,總算是穩穩地邁出去了!
——
二月底,天氣漸漸回暖,積雪消融,道路變得泥濘不堪。
陳金生和林美玲也開始張羅著從靠山屯陳野家搬出去。
一方面,服裝廠的前期籌備千頭萬緒,他需要長時間待在縣城,來回跑實在不方便;
另一方面,他們夫妻二人畢竟是客人,長期寄居在陳野家也不是辦法,總得有個自己的落腳處。
陳金生辦事效率極高,很快就在縣城距離他那選定的服裝廠址不遠的地方,相中了一處收拾得頗為齊整的四合院,談妥價格后便直接買了下來。
搬家那天,陳母幫著林美玲收拾東西,臉上滿是舍不得。
“這說走就走的,家里一下子又冷清下來了……”
陳母拉著林美玲的手,眼圈有些發紅。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是真心喜歡這個沒什么架子、性格開朗的港城姑娘,早已把她當成了自家晚輩看待。
林美玲心里也酸酸的,反握住陳母的手:“阿姨,您別難過,我們又不是走了就不回來了。”
“縣城離這兒才多遠?我們肯定常回來看您和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