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
賭場里那個讓他栽跟頭的年輕人,此刻就站在幾米開外,神態悠閑,仿佛根本不知道死神已經盯上了自己。
“找到你了!害的老子這么慘!老子要好好“感謝”你!”
茍家富的手指無意識地摸向腰間——那里別著他從不離身的匕首。
但下一秒,他猛地僵住。
院角柴堆旁,一個穿藍布衫的年輕男人正利落地劈柴,動作干凈得像練過千百遍。
茍家富瞇起眼。
不對……
這人的站姿、發力方式,絕不是普通農民。
再往右看,灶房門口有個扎頭巾的姑娘在晾衣服,手指纖細,但虎口有繭——那是長期握槍留下的。
公安!
茍家富后背滲出冷汗。
他在縣城混了十幾年,公安便衣那股勁兒他一眼就能認出來。
陳野家里,居然藏著兩個便衣條子!
“他媽的!怎么會有兩個條子住在陳野家!”
茍家福低聲怒罵。“總不能,是提前就防著老子找過來吧?”
他不動聲色地退到人群邊緣,腦子里飛快盤算。
強攻?不行,那倆公安不是吃素的。
自己是來報仇的,不是來自投羅網的!
他悄悄退出陳野家的范圍,腦子轉得飛快。
茍家福突然想起來。
韓彩娥說過,陳野以前喜歡個女知青,叫什么……蘇曉蘭?
對!就是這個名字!
茍家富嘴角勾起一抹獰笑。
既然動不了你家人,那就動你在乎的女人!
“陳野啊陳野!你稀罕的姑娘,老子先替你照顧照顧……”
——
村西頭支青點,幾個知青正坐在院里曬太陽。
茍家富蹲在草垛后,瞇眼打量著。
“大哥,和您問個事。你們村的蘇曉蘭是哪位?”他低聲問旁邊拾糞的老漢。
老漢狐疑地看他:“你是干啥的?找她干啥?”
“哦,俺是她老鄉。她家里捎了封信,讓俺捎過來。”茍家富賠笑。
老漢指了指支青點最邊上晾衣服的姑娘:“那個就是蘇曉蘭蘇支青了。”
“你小子可別動歪心思,人家可是文化人!”
茍家富連連點頭,目光卻死死鎖住那個穿藍格子襯衫的年輕女孩。
清秀,白凈,確實是個美人胚子,難怪陳野會喜歡!
——
茍家富藏在支青點外的草垛后頭,嘴里嚼著根干草,眼睛死死盯著支青點的方向。
他已經在這兒貓了一中午,愣是沒找到下手的機會。
那蘇曉蘭身邊總有人,不是跟其他知青一塊兒干活,就是被一個叫黃芳的姑娘黏著。
“他娘的,這娘們兒咋這么能招人?”茍家富啐了一口,煩躁地撓了撓脖子上的癢癢肉。
他本來想直接綁人,可支青點里面也有幾個男的,院子里還養了一條狗。
他再瘋,也不敢硬闖——萬一驚動了別人,被圍起來,他就徹底完蛋了。
“我就不相信,你不出這個院子……”茍家富瞇著眼,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匕首。
突然,他眼睛一亮——
支青點院子里,蘇曉蘭正挎著竹籃子往外走,身后還跟著黃芳和另一個扎麻花辮的女知青。
看方向,是往山里去!
“要進山嗎?機會好像來了!”茍家富咧嘴一笑,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陳野!這次,咱們慢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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