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跟隨林墨謙穿過長廊來到他的書房,寬敞的房間里,一整面墻的展示柜格外醒目,里面整齊陳列著各種獎杯,勛章和榮譽證書。
“這些都是你獲得的?”蘇晚驚愕地問。
林墨謙微微一笑,“大部分是,但也有我爸年輕時獲得的。”
蘇晚站在一枚特別醒目的勛章面前,仔細看著,這是——一等功勛章。
身邊的林墨謙平靜地介紹道,“五年前在一次邊境任務中獲得的。”他似有感慨地笑了一下,畢竟那次差點也回不來了,是隊友沒有放棄他。
就像這次,豁出一條命也要把他的隊員帶回來,絕不拋棄,不放棄。
蘇晚的心緊緊一緊,能獲得這樣的功勛,可見任務之艱巨。
蘇晚又往前看著,這樣的勛章還有幾塊,最后,蘇晚來到了一面照片墻,她第一眼看到一個二十出頭的林墨謙,躺在病床上,渾身纏滿了繃帶,卻依然和隊員們對著鏡頭熱烈微笑。
“這是我二十歲的照片。”林墨謙介紹著,那時的他更加少年氣,像個陽光大男孩。
蘇晚仔細地欣賞了幾分鐘,內心涌起復雜的情緒,為林墨謙的經歷感到心疼,也由衷敬佩他的堅韌,這些榮譽的背后,是他一次又一次與死神擦肩的勇氣。
蘇晚還看到書房里那面巨大的書架,上面擺滿了書,可見林墨謙還是一個好學的人,他的優秀不僅僅體現在軍事領域,他在于持續學習和自我提升的毅力。
“真好,我們都找到了自己熱愛的事業,為理想而活。”林墨謙感嘆一聲,但他的路是早就注定好的,有時候他也會想,如果當年選擇做一個普通人,現在會是什么樣子。
但這條路一旦走上了,他就必需走到底。
蘇晚忽然明白了林墨謙帶她來書房的用意——他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她,他們終究是兩條道上的人。
蘇晚也明白林墨謙有他的路要走,有些緣分,不必強求同行,能夠彼此理解,互相扶持,已是難得。
林墨謙想到什么,他走到一個模型面前,從里面拿出最小的一只坦克模型道,“這個,替我送給鶯鶯,上次我答應過她要送個小坦克給她的。”
蘇晚看著這個制作精良的微型坦克模型,她點點頭笑道,“好。”
兩個人再待了一會兒,林墨謙朝蘇晚道,“該回去了。”
不然有人該著急了。
蘇晚和林墨謙回到餐廳,只見氣氛依然熱烈,林正國與年輕一代交流著科技與未來,認真傾聽他們的心聲。
顧硯之坐在他的身旁,倒是并沒有參與交流,前面的酒杯不知道喝到第幾杯了,他的俊顏帶著幾絲紅暈。
當他看到回來的蘇晚,他的目光倏然抬起,深邃復雜,又像含了一絲怨懟。
蘇晚皺眉看他一眼,他很少會喝到臉紅,燈光下,他明顯帶著醉意了。
她剛坐回位置上,李醇小聲問蘇晚,“蘇晚,顧總這是怎么了?剛才你們不在,他一個人喝了不少。”
蘇晚心里卻明白了幾分,她抬頭看過去,顧硯之也在看她,四目相接,他的目光里帶著她不懂的情緒。
這時,林正國起身道,“茶室那邊備了茶,大家移步去喝幾杯吧!”
所有人都跟著起身去了茶室,顧硯之想要起身時,林墨謙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在他身側坐了下來,“顧先生,方便聊兩句嗎?”
顧硯之點點頭,蘇晚起身看著坐下聊天的兩個男人,她跟著李醇一行人去了茶室的方同。
等大部隊的人離開后,林墨謙為顧硯之斟了一杯茶,神色鄭重道,“顧先生,這次我能醒來,多虧了你公司的腦機項目技術和及時運回的芯片,這份救命之恩,我林墨謙將此生銘記在心。”
顧硯之微微頷首,語氣卻淡了幾分,“林少校重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林墨謙目光感激之意加重,“顧先生,這份恩情遠不止‘應該’二字,若不是你的鼎力相助,我恐怕再也無法睜開眼睛。”
顧硯之端起茶杯,目光平靜地看向他,“林少校,實不相瞞,這次出手相助,一方面是敬重您父親為國為民的胸懷,另一方面——”
頓了頓,聲音低沉了幾分,“是因為蘇晚來求我。”
林墨謙微微一怔,隨即了然,“我明白了。”
“她為了救你,不惜放下身段來求我。”顧硯之的指尖輕輕摩挲著杯沿,“可見,你對她來說,非常重要。”
這話暗含的深意讓林墨謙神色一肅,隨著,他目光誠摯道,-->>“顧先生,有一件事情,我想我有必要向你坦白,我和蘇晚已經決定做回朋友了。”
顧硯之握著茶杯的手猛地收緊,他猛地扭頭看向林墨謙,聲音里帶了一絲不易覺察的輕顫,“你說什么?”
林墨謙坦然迎上他的視線,笑了一下,“我和蘇晚已說開了,決定做回朋友,當然,我更希望能認她做我的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