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云率先打破沉默,他那張總是帶著溫和笑意的臉龐此刻滿是疑惑,語氣中帶著幾分探究:“趙道友既能預知鴻蒙紫氣之禍,想必另有隱情?”
一旁的鎮元子也微微頷首,古拙的面容上不見波瀾,唯有眼神深處閃過一絲精光——能看透這等關乎成圣因果的天機,眼前這趙公明比他們預想中的還要不可思議。
趙公明聞輕笑一聲,指尖捻動著道訣,周身縈繞的淡淡金光愈發柔和。
他抬眼望向二人,目光坦然:“兩位前輩明鑒,此事并非晚輩刻意窺探,實乃百年前于昆侖偶感天道異動,神魂隨一縷鴻蒙清氣飄蕩,竟窺見了些許未來光景,彼時只當是虛妄幻象,未曾想今日竟能在此與二位相逢,想來也是紅云前輩福澤深厚,命數不該絕于此劫。”
這番說辭半真半假,既點明了機緣二字,又巧妙地避開了天機泄露的核心。
紅云與鎮元子對視一眼,心中皆是半信半疑。
他們何等修為,自然知曉天機晦澀豈是輕易能窺探的?
可趙公明所句句懇切,且無半分靈力波動外泄,一時竟無法辨明真偽。
更重要的是,他們追問再三,趙公明始終以機緣巧合作答,再也不肯多透露半分,二人見狀也只能暫且按下心頭疑慮。
只是他們心中都清楚,泄露天機已是大忌,更何況是干預鴻蒙紫氣這等牽動洪荒氣運的無上因果!
洪荒之中,多少大能因強行扭轉他人命數,遭天道反噬,輕則氣運衰敗,重則業力纏身,道途盡毀。
當年紫霄宮講道,鴻鈞老祖曾嚴令禁止干涉天道定數,便是為此。
趙公明竟敢冒此奇險,說明他對鎮元子手中的地書,怕是志在必得啊!
“趙道友,”鎮元子接著道,“你可知今日之舉,已是觸碰了洪荒禁忌?”
趙公明道,“晚輩自然知曉其中利害,但晚輩更明白,前輩的地書乃開天辟地時洪荒大地胎膜所化,是證道混元的無上至寶,若無足夠誠意,又豈敢奢求前輩借予參悟?”
他話音一頓,目光轉向紅云,語氣中多了幾分真誠:“更何況,紅云前輩素有仁善之名,洪荒之中受您恩惠者不計其數,晚輩雖與前輩相交日淺,卻也不忍見您因宵小之輩的齷齪心思,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這番話可謂滴水不漏。
既點明了等價交換的底線,又向紅云釋放了最大的善意,同時還暗贊了鎮元子的至寶之珍貴。
紅云聽得心中一暖,原本的疑慮消散了大半,鎮元子也不由得暗暗點頭,這青年不僅心思縝密,更難得的是心存善念,并非那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輩。
“好一個趙公明!”鎮元子終于展顏一笑,萬古不變的古拙面容上多了幾分暖意。
他大袖一揮,袖中乾坤微動,一道厚重的土黃色光芒緩緩飛出。
那光芒落地成形,化作一本古樸無華的寶書——封面由不知名的土屬性靈材鑄就,上面刻滿了繁復的符文,仿佛承載著整個洪荒大地的山川河岳、地脈龍氣,甫一出現,便讓周遭的空間都變得沉重起來。
“此乃地書,由洪荒大地胎膜所化,可御萬法,可定地脈,堪稱洪荒第一防御至寶,便是和那太清所掌握的天地玄黃玲瓏寶塔比起來,只怕也不遜色幾分。”
鎮元子的聲音帶著幾分鄭重,“今日便借你參悟萬年!”
他話鋒一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不過貧道也有私心,道友的丹道造詣冠絕洪荒,那‘靈丹閣’的經營之法更是聞所未聞,這萬年論道,貧道也想趁機向道友討教一二。”
趙公明心中了然,鎮元子這是想借論道之機,探探自己的底。
但他對此早有準備,當即大喜過望,對著鎮元子深深行了一禮:“前輩爽快!晚輩定當知無不!”
說罷,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將地書接引到面前。
指尖觸碰寶書的瞬間,一股濃郁的大地本源氣息撲面而來,讓他心神一陣清明。
接下來的時間里,建木之下成了他們的論道之所,鎮元子這位地仙之祖、紅云這位福德真仙,再加上趙公明和女媧,四人圍坐在一起,從丹道妙理談到地脈運轉,從天道法則論到洪荒格局。
每當論及關鍵處,趙公明便會悄然運轉元神,借助地書感悟大地本源,而鎮元子則時不時拋出關于丹道、經營的問題,試圖窺探他的秘密。
與此同時,趙公明也開始動用系統之力。
“系統!開啟悟性光環,全力解析大地胎膜與洪荒地脈!”
與此同時,他將元神徹底沉入地書之中。